最近並沒有下雨,因此山路並不難走,桑時清三人很少走這樣的山路,走著走著就落後了一些。
桑時清跟隊伍中唯一的一個女性走在一起。她話不多,除了別人問她話,否則她是可以一句話也不說的。
她手裡拿著的棍子見到草叢便上去扒一扒,打一打,找得格外仔細,臉上的神情也滿是擔憂,一雙眼睛更是熬得通紅。
又走了十多分鐘,他們遇上了另外一波從山上下來的人。
雙方停下腳步,齊大柱問:“大行,有訊息了沒有?”
齊大行皺眉頭:“最近但凡有一條溝溝角角我們都找了,別說人了,就是衣裳啥的都沒見著一片。弟妹,你確定大山離開家之前是說上山找獵物的?”
齊大行的話一出,大家的目光便落在了桑時清身邊的女人身上。
女人微微一愣,隨即眼淚就落了下來:“他前天出門的時候是說要上山找獵物的。這話咱們左鄰右舍都能做證,我還能框你們不成?”
“這齊大山,要讓我找到我非得打死他,這一大家子的都得靠著他呢,他上哪兒去就不能說一說?”說到後面,女人咬牙切齒的罵了出來。
她這又哭又鬧的,一下就讓在場的男人們白跑了一天的惱火消了下去。
齊大柱瞪了一眼齊大行,他們既然能大張旗鼓的上山來找齊大山,那肯定是四下求證過的,要是沒有確鑿的話,他們閒得發慌嗎滿山跑?
“行了行了,大行你往後山溝那邊去看看,我們上獅子溝,要是找不到,我們就回去。天黑不要在山上逗留。”小南岔森林茂密,天一黑便十分危險。
蛇蟲多不勝數,更別說那些大型野獸。他們不可能因為找個齊大山而讓大家陷入危險當中。
“行。”齊大行說完,便帶著他身後的五六個男的走了。這五六個男的當中有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年輕,他走在最後,目光落在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身上許久,而後加快速度跟上走在最前方的齊大行。
“行了弟妹,趕緊走吧。大行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就是暴躁了點,找了這麼久還沒見人影,他就隨口說兩句。”齊大柱身邊的男人對著女人說了兩句。
女人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我知道的三哥。真是麻煩大家了。”
“都一家人,說的都是什麼話?走走走。”齊大柱說了一句。
小南岔這個村子,一村都是姓齊的,大家往上數三代都是沒有出五服的親戚。
大家在齊大柱的號召下往前走,桑時清三人作為小南岔村的外來人口,一句話也插不上。
桑時清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她邊上的女人身上,恰好看到她低頭的那一瞬間眼中迸發的濃烈恨意。
這股恨意讓桑時清的心頭一驚,以她看過那麼多案件紀錄片以及解說的經驗來看,這個齊大山的失蹤絕對不簡單。
她看了一眼彭記者,彭記者跟在齊大柱身邊,跟他閒聊了起來,同行的幾個男人慢慢的也加入了聊天中。
甚至有一個老頭看章攝像脖子上掛的照相機,要花錢讓他幫忙拍照。
章攝像一口就答應了下來。自從脖子上掛了照相機開始,他遇到這樣的事情的次數多了去了。他每次下鄉都會多備上兩卷膠捲。
這也是他賺外快的一種方式了。
聽到他可以照相,大家對他們仨瞬間就熱情了起來,他們甚至開始跟桑時清搭話。
桑時清跟他們聊著,時不時地看一眼那個女人,她沉默著,從不參與他們的閒聊。
獅子灣離得不算遠,走了半個多小時也就到了。這裡是個月牙形的平道,草壩上長滿了茂盛的雜草和一些低矮的灌木叢。
在月牙形直一點的那條線邊,是一條被大水沖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