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時清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女孩子。
但她對她自己的記憶是有信心的,她既然對這個小姑娘有印象,那她絕對是見到過的。
哪怕只是見到一眼,也是如此。
但她是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到底這個人是在什麼地方見到的。
外面傳來林淑霞和桑為民說話的聲音,桑時清拉開窗簾往外頭看了一眼,見到兩人一臉疲憊的推門而入。
桑時清刷的一下開啟窗戶:“爸,媽,你們這是幹啥回來了?”
秋天的早晨冷得不行。猛地被冷風一吹,桑時清打了個寒戰。
“昨天夜裡緊急接到的電話,我和你媽去加班去了。”桑為民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昨天夜裡,他接到資訊後到廠,進了廠裡面以後,他才知道他們廠子管理層竟然有人參加了邪教。
要是就這還算了,當他們跟著警察搜到他家時,還從他家裡搜到了不少的土炸藥。
後面經過審訊,他說這些炸藥是要在明天晚上運往廠子裡的。
因為紅山食品廠,在封城算是效益最好的一個廠子了。把它炸掉,先不說人員財產傷亡,封城的財政收入就得大跳水。
有問題的那個管理人員是生產部的主任,他是桑為民在進廠子之前就被提拔上來的。
這些年來他的職位一直在生產部裡挪動。
老廠長年紀大了,馬上就要退休了,他即將升任為廠長,副廠長的位置就空出來了一個,在今日之前,他是副廠長人選呼聲最高的。
桑為民嘴上不說,但心裡也是屬意他的。現在光想想就覺得無比後怕。
要真把這個人升任成副廠長,他都不敢想象紅山食品廠還會不會存在。
林淑霞也一臉疲憊,她從兜裡掏了一塊錢給桑時清:“我一宿沒睡,你自己出去外面買點早餐吃。”
桑時清眼睛一亮,他們附近有一個早餐店,豆腐腦一絕,每天早上都有許多好這一口的人每天跨越大半個城區過來吃。
之前一個月也就能吃個兩三回,主要是每天早上林淑霞都已經做好了早餐,她要是不吃,心裡總有一種罪惡感。
現在能出去吃一次,她心裡還是挺高興的。
她出去接錢:“爸媽你們吃沒?我給你們打回來?”
“熬了一宿,我沒有一點胃口也沒有,現在只想上炕睡覺。你問問你爸吃不吃。”林淑霞說著,打著哈欠往房間去。
桑為民也吃不下,擺擺手就跟著林淑霞走了。
桑時清洗漱出門,剛剛走出巷子口,她就看到了蜷縮在巷子口瑟瑟發抖的週二狗。
週二狗凍了大半夜臉都白了,他實在是太害怕了。
他的老天鵝了,誰能想到都是同樣的紅豆麵包,就能毒死老水頭啊?
週二狗這輩子除了他爹媽死的時候以外,從沒這麼害怕過。
尤其是夜裡他躺在他的棚子裡,聽著外面有警察抓了好幾個人以後。
他連夜他就提著所有家當跑了。也就紅山食品廠這裡能給他點安全了。
畢竟紅山食品廠的人,大多數都是從部隊裡退下來的。
“嘿,週二狗,你在這個兒幹啥呢?”
桑時清對週二狗的感觀還是很不錯的。雖然已經懶惰到去做了流浪漢,但還是有點原則在身上的。
週二狗站起來:“沒事兒,就是想來這邊坐坐,看看能不能討點啥。”
週二狗沒好意思把自己心底的害怕說出來。
桑時清點頭,給了他五毛錢:“那你先在這待著,我得去吃點東西然後上班了。”
“行。”週二狗不清高,給他錢他就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