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顫巍巍勉強穿上內褲,就痛得直不起腰,這下就算天真如徐懷硯,也能察覺到不對勁了。普通的肚子疼能這麼肝腸寸斷?
不能吧?
「謝疏」
氣若遊絲地叫了一聲,自己都覺得自己叫得娘裡娘氣太沒有男子氣概,嫌棄得扯了扯嘴角,深吸一口氣,忍著被扯得發酸的胃:「謝老闆!!!救命!!!」
腳步聲很快從宿舍傳出,謝疏站在洗漱間門口,猶豫了一下沒有直接衝進來,而是頗為正人君子地敲了下門:「徐懷硯,怎麼了?」
「別,別敲了。」徐懷硯冷汗直冒,反胃得很想吐一吐:「你快點進來,你親愛的室友快要沒命了」
謝疏聽他說話的聲音就知道不對勁,飛快說了句我進來了,就徑直推門進去。
徐懷硯縮成小小的一團捂著肚子蹲在地上,渾身上下就穿了一條黑色短褲,冷白的面板在手機燈光下更顯得白得刺目,見他進來,抬頭可憐兮兮地望著他,眼尾發紅,眼神也是濕漉漉的,眼角還掛著眼淚,像極了一隻求抱抱的白色小奶貓,又可憐又漂亮。
「謝老闆,我胃巨他媽疼我懷疑大概是長蛔蟲了」聲音也是可憐巴巴的,帶著濃濃的撒嬌的味道,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夢寐以求的場景就在眼前,謝疏此刻卻絲毫沒有欣賞的心情,看他凍得在發抖都站不起來,簡直心疼得要死,鐵青著臉蹲下去直接把人抱住。剛剛從被窩裡帶出來的熱氣傳到他身上,總算讓他沒再抖得那麼厲害。
「別怕,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謝疏迅速將他抱起來,不是徐懷硯討厭的公主抱,而是另一種更寵溺的抱法,就像是在抱一個小孩子,一手圈在他屁股下面,一手摟著他的背脊讓他整個上半身都趴在自己身上。
要是平時被這樣抱法徐懷硯肯定又要鬧,說他不尊重他,不過現在他連喘口氣都難受,更別說跳起來跟他理論了。
謝疏懶得去翻他的衣櫃,直接從自己衣櫃裡拿了件黑色長袖給他套上,抱著人快步往外走。
到了醫院直接給掛了個急診,檢查結果比長蛔蟲還要更嚴重一些,是因為飲食刺激引起的急性腸胃炎,晚上那頓火鍋可以背二分之一的鍋。
折騰大半夜,又掛水到天亮,期間謝疏就像只守著主人的大型犬,對他寸步不離,就連他睡著之後也要不放心地守在他身邊,隔一會兒就摸摸他的額頭,看他有沒有發燒,一直持續到後半夜徐懷硯臉色不再那麼難看,血色也回來了些,謝疏才覺得鬆了一口氣,趴在他床邊昏昏沉沉睡過去了。
次於清晨,徐懷硯迷迷糊糊醒過來,睜眼就是白茫茫那個一片,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沒有在宿舍,一偏頭就看見趴在他手邊睡得正熟的謝疏,臉頰壓著他一小塊手背,撥出的熱氣都撲在他手背,癢癢的,很暖和。
睡意散去記憶回籠,徐懷硯終於起來昨晚託那頓火鍋的福,自己突發急性腸胃炎,是謝疏大半夜送他來的醫院。
沒想到他居然就這樣委委屈屈睡在床邊陪了他一夜。
看著手邊尚在沉睡的一張臉,眼下還泛著明顯的青黑,顯然昨晚上因為他的緣故並沒有睡好,徐懷硯心裡又是感動又是酸澀。
鬼迷心竅一樣悄悄抽出手,用指腹輕輕劃過他的眼下的地方,略過長長的睫毛,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悄無聲息地鑽出來,很快霸佔了他整顆心臟。
徐懷硯還從來沒有過這種情緒,說實話,雖然不難受,但還是陌生得讓他有點害怕。
於是小徐就慫了,咕咚一聲嚥了一口口水飛快縮回手,動作慌張得跟做賊一樣沒輕沒重,一不小心就把小謝吵醒了。
「怎麼了?」謝疏撐著發麻的手臂坐直了,看著他臉上微微泛起的紅色,皺著眉頭飛快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