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樂腦筋轉過來了:「是你謝大才子,我還說哪個謝老闆聲音這麼耳熟,別來無恙啊謝老闆,最近做什麼生意呢?」
「」謝疏沒耐心應付除了心上人以外任何一個醉鬼:「徐懷硯呢,是不是喝醉了,還能不能自己接電話?」
「啊,他喝多啦。」蘭樂靠在沙發上,空著的那隻手擺來擺去地玩兒:「我猜他正在罵你,可能不想接你的電話,不然我幫你問問,你等著啊。」
說完將通話介面高高舉起對準徐懷硯:「小徐,小徐,徐老闆!你的謝老闆找你。」
「謝渣渣。」他一字一頓地說。麥克風還在嘴邊,本來不算大的音量在包間喇叭的幫助下無限放大。
謝疏一聽就知道他是喝多了。
「你們在哪?我現在過來接他。」
「啊那你可能沒戲。」蘭樂重新把手機放到耳邊:「徐懷硯可能不喜歡你過來接他,不然我幫你問問,你再等著啊。」
很奇怪喝醉酒的人都會產生奇怪癖好,比如蘭樂現在就跟信鴿附體一樣,開心地做個中間那個傳話的攪屎棍。
「小徐,小徐啊!謝老闆問你喜不喜歡他過來接你。」
傳話的人話傳岔了,聽話的人岔得更離譜。徐懷硯眉頭一皺瞪著蘭樂,義正言辭道:「我不喜歡謝疏,又不是小姑娘,我也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誰會喜歡他?」
說罷還覺得不解氣,想想又認真補充:「他連隨便一個女生的情書都收,我不可能喜歡他,我也喜歡小姑娘,誰喜歡他誰傻逼,反正我不是傻逼。」
這話也是拿著麥克風說的,電話那頭謝疏聽得明明白白。
就說為什麼突然發脾氣,原來是看見了。
「你們現在在哪,我馬上過來。」
「可是小徐不答應哦你別——」
「蘭樂。」謝疏及時打斷醉鬼不知道又會往哪裡拐的腦迴路:「我最後問一遍,在哪裡。」
謝疏問得不客氣,蘭樂隔著無線衛星都能接受到對面發射的冰碴子,他覺得他要是再東拉西扯不說重點,對方可能會翻遍整個城把他找出來擰斷他的脖子然後把徐懷硯接走。
嘖!嚇人。
有的人就是皮癢,好好說話聽不進去,非要被嚇嚇才開心。
「我們在活色生香。」蘭樂老老實實回話:「我忘了哪個包間了,你就問問前臺,哪個包間高富帥最多,肯定就是哪個。」
謝疏果斷掛掉電話。
蘭樂盯著手機愣了一會兒,恍然大悟地拖長了嗓子哦一聲:「我說手感怎麼不一樣,原來不是我的手機啊。」
他跟謝疏籠統也沒說過幾句話,對謝疏的瞭解也就停留在大眾介面層次上,冷不丁被高冷男神威脅了一把還覺得挺帶勁,樂呵一陣才眯著眼叫徐懷硯:「朋友,你家謝大才子說一會兒要過來接你。」
「稀罕他接?」
徐懷硯腦袋磕在麥克風上面,酒勁上頭,瞌睡蟲也跟著上頭,可是剛剛開場之前就睡過一輪,現在又困又睡不著,醞釀半天倒是把尿意醞釀出來,拍拍腦袋小老頭似的「步履蹣跚」往外頭走。
廁所在走廊盡頭,裝潢一如既往的走亮瞎人眼風格,連瓷磚都在五彩燈光下炫酷得讓人頭暈眼花。
徐懷硯摸著牆壁進去又摸著牆壁出來,然後歪在走廊中間的牆上認真思索該往哪個方向走。他已經完全忘記來處了。
上來搭話的是個體格健碩的男人,西裝革履,長相中上,看起來年齡在三十左右,應該比徐懷硯稍微矮一些,但是因為徐懷硯沒有站直的緣故,視覺上兩個人幾乎一樣高,但是他比徐懷硯寬了一圈,往那一站能把整個他整個擋住。
「需要幫忙嗎?」他出聲問,聲音很溫和,也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