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他忽然叫了他一聲,是心血來潮,也是蓄謀已久。
徐懷硯轉頭看了他一眼,也是看了一眼又很快轉回去盯著樓下。
群架比他好看。
陽臺有個廢棄的小書桌,之前被徐懷硯用來養了兩盆多肉,很快多肉死了之後就沒用了,連缸都沒剩下。
謝疏走過去,掐著他的腰身輕輕一提就把人抱起來放在那張小書桌上坐好。徐懷硯愣愣地扶著他的手臂,問他:「你幹嘛?」
「吃一個?」謝疏把醒酒藥往他嘴裡塞了一顆,柔軟的舌尖掃過指腹,讓漠然的眼神更多了幾分晦澀不明。
徐懷硯只抿了一下就立刻吐了出來,苦哈哈的一張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推著他的手臂想要從桌上跳下來:「爾等刁民,下毒謀害我?」
謝疏終於露出幾個星期以來第一個笑,按著不讓他得逞,順便伸手蹭掉他嘴邊一絲光澤:「不接電話的懲罰,捨不得打你,只能這樣了。」
徐懷硯掙扎個不停,謝疏乾脆單手捏住他兩隻手腕往胸前一帶,一手託著他的背不讓他往後躲:「本來打算這一萬零一百步也慢慢來,不過誰讓你這麼不聽話,所以我改變主意了,拖拖拉拉的怕你被越拖越傻。」
力氣比不過他,氣場也差了十萬八千里,這種被全方位壓制的感覺還真是讓人不爽。
「再不放開就把你拖出去斬了!」
「斬誰?」他問:「知道我是誰嗎,叫一聲?」
「狗渣渣,煩人的謝老狗——」
抵在背上的手猛地將他往身前壓了些,原本還算合理的距離一下子被拉近,壓迫的感覺成倍上漲。
「為什麼被別人抱著不知道推開?」
他壓低了聲音問他。剛才上樓看到他被人困在身前時怒火就燒上了天靈蓋,一想到只要他來晚一步,這個寶貝就會輕而易舉被別人帶走,帶走的人會對他做些什麼他甚至都不敢去想,只能壓著火努力告誡自己:殺人犯法。
「為什麼要給他抱?」
徐懷硯盯著眼前放大的一張俊臉,不知怎麼的這幾天做的夢都串珠似的翻上來在大腦裡一幀一幀一過幕,眼前的人和那個拒絕他的表白,轉而對著別人女生言笑晏晏,收花接情書的混蛋重合在一起,火氣上漲,腦袋一熱就朝他鼻尖咬了一口。
「關你屁事!」
拽著他手腕的五指驟然收緊,手腕關節的骨頭磨得生疼,徐懷硯想抽手抽不動,就低頭去咬他的手,剛騙過頭就被某人截了胡,溫熱的唇瓣堵上他的,帶著不可抑制的急切橫衝直撞,壓在背上的手移到後腦勺,他貪婪地進攻,且不允許他後退一步。
醉鬼沒接過吻,除了自己從來沒人咬過他的舌尖,這會兒就算神志不清身體的反應也很誠實地向他展示著自己的生澀意動,一道電流從腳底板一直竄到後腦勺,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他渾身起了激靈,不知道應該迎合還是躲開。
糾結的思緒最後還是敗給本能,因為他的吻也帶著似有似無的檸檬味,不知道是在鼻尖還是舌尖。
樓下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掌聲,不知道是進球了還是怎麼了,來得很及時,像極了是在為他們兩人歡呼。
小醉鬼暈乎乎了,掙扎的動作也慢下來,連他什麼時候鬆開了他也不知道,更不知道他的手為什麼會菟絲草一樣自己攀上他的身前抓住他的衣領,直到再一次被奪走呼吸,牙關被強硬地抵開,兩顆小小的東西被送進喉嚨,苦澀的味道瀰漫了整個口腔。
他記得這個味道,才不久之前剛被他吐出去一顆。
「唔——」
沉寂的神經被苦味觸到又指揮著他開始新一輪的掙扎,從抓著他變成掌心抵住使勁往後推,腦袋也不聽話地企圖躲開他把那粒藥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