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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話額度就用盡了,變成了嘟嘟的忙音。

餘遠洲劃了結束通話,看著手機出神。

黎英睿撐著臉,若有所思地看他:「瘋狗那邊,你怎麼想?」

「他對我犯下的罪,我或許有權利選擇原諒。」餘遠洲靠到椅背上,折著頸子搖頭,「但我爸的事,叫我如何原諒。」

「他對你做的事,也不該被原諒。」

「說的是。我倒也沒那麼賤。」餘遠洲給自己倒了杯酒,「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的刑期就剩兩年半了。如果他再來找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難道我還要逃嗎?我都逃到地球背面來了,都沒甩得掉。我倒是想跟他斷,可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離開一個人,原來竟是這麼困難的事嗎。黎英睿想著,這世界這麼大,人心那麼脆,明明分別該是件很簡單的事。

所以說到底是對方不肯離開,還是自己不願離開?

「那是因為你讓他看著希望了。」他手指鐺鐺地彈著酒杯,一半說給餘遠洲,一半說給自己,「身邊兒要空著,他就總覺得還有機會。有希望,天涯海角也不遠。要沒戲,住隔壁都白扯。」

餘遠洲垂眸思索了片刻,苦笑道:「可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開始一段新感情。」

不知道這顆燃燼的心,是否還能再磨出一點火星。

餘遠洲或許不知道答案,但黎英睿卻知道自己的——不能了。

人心不是房子,能搬得乾淨。就像沈從文的那句名言:『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風景好尋,良人難遇。倒不是標榜自己專情,只是人心不過巴掌寬,擁有的感情也就一手心。多給了上一個,就註定會虧待下一個。至於那些全都給出去了的傻瓜,就活該在生命的荒原裡禹禹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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