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允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邁開修長的雙腿,沉穩地走向潘氏。
“不敢,嫡母險些鑄成大錯,兒子不過是及時制止而已。”
他聲音冷淡,不帶半分雜念,彷彿在說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
那薄涼的聲音,卻讓人不寒而慄。
戚連玉喊道:
“二哥!你怎麼能阻止母親呢?明明是蘇嫦先不敬的!”
戚允沒有回應戚連玉的話,而是向蘇嫦的方向走去。
那些原本控制著蘇家侍衛和奴僕的戚家奴才們,見狀也識趣地鬆開了手。
事態的突然轉變,讓潘氏感到一陣強烈的不滿!
她怒視著戚允,聲音刺耳:
“你就想袒護她嗎?就算玄旭在這裡,今天誰也別想護著她!我今天非得替蘇侯教訓她不可!”
潘氏的話音剛落,戚允便抬手一揮,冷聲道:
“教訓?嫡母有何資格替侯爺教訓人?嫡母這是想以下犯上嗎?”
潘氏被戚允的話驚得愣在原地。
戚允的聲音繼續響起,每一個字都像是冰冷的刀刃:
“我敬你為嫡母,才提醒你一句。想想大哥吧,不要因為一時的衝動而毀了整個戚家。長嫂即使有錯,那也是侯爺來管教的事情。嫡母還是先把連玉管教好吧!”
戚連玉焦急地呼喚著:“二哥!連玉真的是無辜的啊!”
戚允的眼眸中卻不帶一絲溫度,他甚至連瞥一眼戚連玉都嫌多餘,冷然道:
“若你真是無辜,長嫂豈會出手?你定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活該捱打!”
戚連玉被這番話震得啞口無言。
潘氏見狀,怒道:
“戚允,你今天是鐵了心要跟我過不去嗎?”
雖然戚允是老爺當年從外面帶回來的孩子,但自小便在戚府長大,潘氏作為嫡母,一直對他放任自流,從不加以管教,任由他自生自滅。
如今他長大了,潘氏也來不及管教,他竟敢公然忤逆她的話,向著外人!
這簡直就是白眼狼!
戚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道:
“嫡母言重了,我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戚家的利益。”
戚連玉眉頭一皺,不滿地反駁道:“二哥,你應當多考慮母親的感受。那蘇嫦不過是個外人,何足掛齒!”
說著,她還狠狠地瞪了蘇嫦一眼,彷彿要用眼神將她吞噬。
話雖如此。
但周圍的奴才和侍衛們卻都心有忌憚,不敢輕易上前。
畢竟戚允的侍衛雷鳴,是個實打實的殺手,殺人不眨眼,更何況是戚允本人呢?
潘氏可是親眼看著戚允長大的,卻不知道他何時練就了這一身好武藝。
在這後院之中,殺人見血可是大忌諱,她可不想因為一個蘇嫦而惹上麻煩。
於是,潘氏只得強壓心中的怒火,故作大度道:
“今天就罷了,你可真是玄旭的好二弟啊,連自己的嫂子都護得這麼緊。”
說完,她向那些奴才和侍衛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退下,既然有戚允在場,這個臺階她也就順水推舟地下了。
戚允上前恭敬地向潘氏行了一禮:
“多謝嫡母寬宏大量。想必蘇侯若是知曉此事,也會對您感激不盡的。”
潘氏心中雖不悅,但也知道此時不是發作的時候,便猛地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那些原本圍著的奴僕和侍衛們也紛紛離開了紫絮院。
戚連玉愣在原地,一臉的茫然。
怎麼二哥突然出現,自己就得莫名其妙地捱了一腳?
看到侍衛冷酷無情的眼神,戚連玉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