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撥王見到朱雲奴也在,頓時欣喜,自家妹妹在,肯定幫自家說話。
匈奴,立回來。
雲撥王隱藏起了欣喜,恭敬有禮的行禮道:“見過明公、夫人。”
“免禮,坐。”張霸笑著點了點頭,和顏悅色道。
他是善待功臣的人。這一次草原之戰,劉用、潘貴出力很大,都是厚賜。
更何況雲撥王的功勞,遠在二人之上。
只要雲撥王自己不作死,他不會虧待的。
富貴綿長。
“有什麼事情嗎?”等雲撥王坐下之後,張霸單刀直入道。
雲撥王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面朝張霸先是行了大禮,滿臉誠懇道:“明公。雖然檀石槐被殺,但是和連、步度根、軻比能這些人都還在。鮮卑雖然被重創,但力量還是很強大。”
“河套地區,只有夏侯淵將軍鎮守。恐怕稍顯薄弱。”
“而我的輕騎兵,可以對付草原人。但是如果南下漢地,與漢軍交戰,不佔便宜。”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低頭更深了。有一點緊張,一點畏懼,但一咬牙,還是說道:“我請求留在河套。”
說出來了。雲撥王大大鬆了一口氣,渾身都舒坦了起來。但他還是留了一線,沒有敢說出自己要做匈奴單于。
朱雲奴有些頭暈,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轉過頭緊張的看著張霸,俏臉上露出哀求之色,伸手去抓住張霸的手。
這個堂兄太不曉事了,竟然想要再立匈奴?
我的男人不會答應的,他恨匈奴,恨鮮卑、恨烏桓、恨羌人。
這是逆鱗啊。
觸之必死。
但到底是堂兄,我不能不管。
張霸笑了,握住了朱雲奴的小手,但眼神之中卻沒有笑意,問道:“將軍想復立匈奴,做個單于嗎?”
朱雲奴身軀一抖,巍巍顫顫。
張霸伸出手來,放在了她僵硬的細腰上,強勢的攬過她的身體,讓她倒在自己的腿上。
朱雲奴僵硬的,僵硬的倒下。
雲撥王這個姿勢看不到張霸的臉,也就看不到張霸的表情,但聽聲音。
他覺得有戲,心中一喜,也是豁出去了。應聲道:“是。請明公封我為單于。我會率領族人,世代為明公”
他的話還沒說完,張霸站起,箭步上前,一腳踹在了雲撥王的頭上。
“砰”一聲。雲撥王猝不及防,整個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仰著頭一臉懵逼的看著張霸。
然後,他眼睛就直了,有一種被惡鬼目視的感覺。
前方這人。
乃是霸王。
而此時此刻,霸王滿臉寒霜,充滿了殺氣。
雲撥王恍惚之間,似乎來到了戰場上。有無數的兵丁在廝殺,鼓角之聲沖天而起,人命如同草芥。
自己是一方主帥,另一方的主帥。
則是大將軍、大司馬、錄尚書事、周侯。
恐懼。
無邊的恐懼,自雲撥王的心中產生,使得他身軀顫慄,彷彿瑟瑟發抖鵪鶉。
後悔。
無邊的後悔,也隨之而起。
“我真是被單于之位矇蔽了心肝了。我我要死了。”
“呸!!!”張霸沒有殺雲撥王,但醞釀了一口老痰,吐在了雲撥王充滿了恐懼的臉上,嘲笑輕蔑的罵道:“你個卑賤的小王,也想做單于?想率領軍隊,與漢家為敵?”
“與我廝殺?你也配?”
說罷,他便徑直越過了雲撥王,出了大門,在親兵護衛的簇擁下,離開了此地。
“君侯!!!!”朱雲奴追了出去,到了門口,又轉身罵道:“兄弟,你糊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