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的軍營。
大帳外。郝萌的一隊親兵披甲持矛駐守,目光滿臉不善的看著被五花大綁進來的薛年。
這傢伙的臉,打死他們也認得。不就是那自稱要“投降”的使者嗎。
要不是軍法約束,郝萌的親兵恐怕已經一擁而上,把薛年砍成肉醬了。
面對這麼多殺人一般的目光,薛年還算鎮定。在進入大帳前,他被解了捆綁,然後才走了進去。
“郝將軍。”薛年對坐在主位上的郝萌,彎腰行禮道。
郝萌的臉色不太好看,你騙了我,卻還敢來見我,簡直不把我放在眼裡。
深呼吸了一口氣後,他忍了下來,說道:“你來到這裡,應該不是來看我笑話的。直說吧。”
薛年平靜點了點頭,然後把事情告訴了郝萌。
“我成了張燕展現自己力量的工具?”郝萌的臉色鐵青,左手握著腰間的劍柄,恨不得把薛年給砍了,然後不顧一切的帶兵去衝擊張燕的旌旗。
要麼砍下張燕的人頭,要麼戰死沙場。
但最後,他還是忍住了。
“是的。如果黑山就這麼投降,顯得無能。所以借了郝將軍一用。”薛年毫無畏懼,面不改色的說了這一句,但很快又補充了一句,說道:“我家將軍願贈二千金,萬匹絲綢,表達歉意。”
郝萌的怒火立刻煙消雲散,但也不至於露出好臉色,只是冷笑了一聲,說道:“張燕這廝,倒會做人。”
然後,他揮了揮手,讓薛年下去了。
“二千金、萬匹絲絹。這可是重禮。但卻大大影響了我在大將軍心目中的地位。他張燕顯示力量,那我豈不是顯得愚蠢?”
郝萌捏了捏下巴,臉色再一次轉青。他彷彿已經看到了張霸的責備,並絞盡腦汁的想要狡辯了。
比如“大將軍恕罪,因為我知道大將軍兵強馬壯,知道張燕是跳樑小醜,知道我就算孤軍深入,你也會救我”。
不對,這麼說的話,大將軍可能殺了我。
還是認罪求饒吧。
張燕的舉動,消弭了雙方的誤會。郝萌軍稍稍放鬆了一些,然後在郝萌的命令下,繼續加高加固營壘。
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可能是張燕的計謀。
...........
張霸的鐵騎,離開了雁門郡,進入了太原地界。
距離晉陽還有兩天的路程。
大道上,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向南而去。馬蹄聲似雷霆,殺氣沖霄。
“張”“漢”等旌旗,迎風飛舞,神采飛揚。
張霸掀開了車簾,看著道旁規劃的整整齊齊的田畝。
每一塊田畝上,都種滿了莊稼。許多的農民,彷彿蜜蜂一般的在田畝上勞作,揮灑汗水。
張霸點了點頭,臉上露出笑意。
幷州大體是一塊爛地。但是太原卻是肥沃,哪怕放棄其他郡縣,也不能讓太原肥沃的土地荒廢了。
太原很快就會成為幷州的天府之國,絕對的核心。
田豐乾的不錯。
今天坐在張霸馬車內的是伽羅葉,這位單于之妻,順著張霸的目光,好奇的看著外邊的田畝。
河套的匈奴也種田,但沒有這麼多,這麼整齊的良田。
看著車外的景色,伽羅葉深切的體會到,自己再也不是匈奴王妃了,而是張霸的寵妾。
這裡也不是河套,而是漢地。
匈奴已經滅亡了。
“怎麼樣。我大漢朝是不是很好?哈哈,我在說什麼呢,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張霸右手環抱住伽羅葉的小蠻腰,對著她小巧的耳朵,輕輕的吹著氣兒。
伽羅葉是個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