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偏西,冷風吹起沙塵,空氣極為乾燥。
金城城南,大量的漢軍兵丁,披堅執銳鎮守城門、城牆。城門上,韓遂的人頭已經風乾,隨風飄蕩。
有很多羌人來到南城門圍觀韓遂的人頭,指指點點。
漢軍兵丁已經見怪不怪,更何況這是增加漢軍威信的事情,他們並不驅趕。
在眾多羌人之中,有一支隊伍是來參加張霸的“羌族大會”的。
其中一人叫金車兒,一個人叫哈薩尼。金車兒是退休了的老族長,哈薩尼是他的孫子,也是未來族長。
“爺爺,雖然看到人頭了,但我還是不敢相信。韓遂這樣的人,竟然真的死了?”
哈薩尼生的極為健壯,彷彿一頭獅子,腰間掛著一把環首大刀,目視前方人頭,揉了揉眼睛還是看不清楚,有點不相信這是真的,很想弄一張梯子,把韓遂的腦袋拿下來看看。
金車兒很理解孫子的心情,韓遂啊。那可是帶領他們與漢軍作戰了幾十年的人物,在涼州威尊無上,竟然就這麼死了?
金車兒抬頭看了看迎風飄揚的漢字旌旗,嘆道:“金城是韓遂的一切,現在金城都姓漢了。證明韓遂已經失去了一切,那人頭不會有假。”
“哈薩尼。接下來是漢朝的時代了。希望這個大將軍能仁慈一些。”
羌人對漢朝的感覺,普遍不好。
漢朝與羌族在涼州交戰了百餘年,起因就是漢朝官吏苛刻,羌人的勢力又大,官逼民反。
韓遂能統領河西之地所有羌族,就是因為他比較溫和,稅收什麼的都在承受範圍之內。
“嗯。”哈薩尼嗯了一聲,然後看了一眼披堅執銳的漢軍,惡狠狠的說道:“如果張霸也苛刻,我們就聯合起來,再與張霸作戰。”
“我們羌人驍勇,人口多,再打一百年也可以。”
祖孫二人在城門前停留了許久後,才進入了城中。前往館驛歇息。
他們來的時候,館驛內已經有很多羌人部落代表了。這些人經常聚在一起謀劃。
張霸對此並不阻攔。
又過兩天。
河西之地的三十三個羌族部落,沒有一個缺席,都派遣了代表過來。
張霸有點驚訝,但沒有放棄警惕之心。現在他剛殺了韓遂,鋒芒正盛,如日中天。
派人去請,羌人不得不來。
但之後就不好說了。比如他出兵去進攻馬騰,後方的羌人部落就有可能背叛。
中午。
張霸在大堂內設宴,讓涼州刺史公孫度作陪。讓典韋、許褚二位大將,披甲左右侍立。
宴請三十三位羌人代表。
羌人代表分成兩排,從外走了進來。看到典韋、許褚的時候,都是心中凜然。
相比於張霸,這二人體魄與氣勢更強悍。
但是沒有一個人膽敢輕視,坐在主位上的張霸。典韋、許褚再強悍,也只是張霸的部下。
是張霸的力量之一。
羌人們齊齊朝著張霸行禮。張霸笑了笑,讓侍者安排眾人落座,隨即又介紹了公孫度。
他也不說正事,端起酒杯,與羌人代表們酒宴。等吃飽喝足了,張霸放下酒杯,抬頭說道:“諸位。眾所周知,現在大漢朝由我主政。”
“韓遂被我所殺。河西之地,迴歸漢庭。”
“我呢。是個複雜的人,也是個純粹的人。對朋友。我熱情好客,對敵人我斬盡殺絕。”
“今日。由涼州刺史公孫公出面,與你們商談。從今日開始,你們需要對朝廷納貢。”
“根據你們部落的人口、出產,分別貢獻牛羊、糧食或者別的物資。”
“你們放心,好商量。我不會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