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豐捏了捏鬍鬚,低下了頭。
這個。他原本在關羽那邊做參軍,得知張霸活著回來了,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也沒想過要出什麼主意,就是來罵張霸一頓。
猝不及防啊。
不過,田豐畢竟是智者,而且是河北人。他對河北的地形、局勢,都非常的清楚。
只是小會兒,他心中就有了一個計劃。
田豐抬起頭來問張霸說道:“明公,有地形圖嗎?”
“有。”張霸眼睛一亮,心中撥出了一口氣,有譜了。他連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前,從案几旁的小箱子裡取出了一張地圖鋪在案几上,並邀請田豐過來觀看。
田豐跪坐了下來,看著案几上的地圖,點了點頭。
“西河郡的地勢如何?”他又問道。
張霸眯了眯眼睛,絲絲精芒在其中閃爍。沉聲說道:“水攻嗎?”
“地勢我已經派人調查過了,可以掘開黃河,等到了夏天雨水充沛,可以沖垮離石。但是”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沉重之色,說道:“但西河郡,可能連帶著河東郡都要淹沒。”
“代價太大,我承受不起。”
別看他在這裡無計可施。但他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乾的。
調查過地形,地勢。
評估過用水攻的可能性。
畢竟黃河就在邊上,誰不眼饞?
但代價太大了。如果只是水淹西河郡,那問題不大。只要把當地百姓遷徙走就行了。
西河郡總共也沒有多少人。
但有可能水淹河東的。不能挖掘的。造成損失還是其次,失去人心可就不得了。
河東乃是“股肱郡”,是根基中的根基。
根基不穩,地動山搖的。
地道不行,水攻不行。城中人心又比較穩固。張霸這才無計可施了。
攻城難道還用火攻不成?
如果田豐只是水攻這個計謀的話,那張霸就失望了。
田豐笑了,抬起右手捏著鬍鬚輕輕笑了起來。
“田公。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張霸很是不滿,也是心癢難耐道。
這老小子定是有想法,不僅是個水攻。
一旁站著的典韋,也豎起了耳朵,聚精會神的聆聽下文。
這也是侍衛的好處。只要張霸辦的事情,幾乎瞞不過他這個侍衛大將。
而張霸辦的事情,都是通天的事情。
重大歷史事件的參與感,也是蠻帶感的。
田豐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可以聲東擊西。”
“明公對挖掘黃河有顧慮。因為它可能淹沒河東。但是城中的白波不知情。”
“明公明天就下令郝萌、張揚、侯成三位將軍,撤兵解了圍城,前往黃河挖掘河道。”
“真挖。”
“城中一定震怖。以為明公會不顧一切的,用水灌入離石。震怖就會人心浮動。”
“如果有人出來投降,或是選擇與明公聯絡,城池就不攻自破了。”
“如果城中沒有人投降,或是與明公聯絡。那明公就對外宣稱,張燕攻勢很是猛烈。”
“明公率領本部一萬精騎,前往太行山迎戰張燕。”
“留下郝萌等將軍繼續挖掘黃河,做出引水的姿態。”
“城中白波害怕被水淹,又見明公去了太行山。大概會鋌而走險,棄城投奔太原。”
“明公精選精兵,在途中埋伏就行了。”
張霸聽完之後,頓時心悅誠服,撫掌而笑道:“不愧是田公,環環相扣。”
用挖掘河道,恐嚇城中白波。
引發動盪,找到破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