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宛城北邊一塊挨著小河的空地上。
漢軍立起了一座大營。
漢軍雖然對外宣佈張霸被撤職,軍心動亂,但內部十分嚴密,是外寬內嚴。
兵丁或站崗,或訓練,執行任務都很賣力。
大帳內。
張霸大馬金刀坐在主位上,典韋按劍立在他的身旁,下方是漢軍軍官以及黃忠等南陽豪族。
張霸已經按照黃祖的計謀辦了,但是張曼成卻彷彿烏龜一樣,不肯出城鏖戰。
張霸召見眾人,便是為了這件事情。黃祖的表情尷尬,幾次欲言又止,終於忍不住,打算開口說話。
張霸卻衝著他擺了擺手,然後笑著說道:“黃壯士的計是好計。但只是沒料到張曼成膽小怕事到了這種地步罷了。我們按照這個思路,加以變化。來一把火上澆油。”
“明天大軍就該兵臨城下了。把兵馬排列的散漫一些,吸引張曼成出城來攻。”
“是。”眾人大聲應是。
黃祖滿臉感激,跟隨眾人應是。
計是他出的,張曼成沒有上當,他壓力不小。張霸這一發話,是給了他臺階下。
他心中暗道:“張侯威武雄壯,但絕非普通武夫。能禮賢下士,真君侯也。”
等開會完,張霸又特地留下了黃祖一起吃飯,告訴他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
等酒足飯飽了,張霸才放了黃祖離開。
黃祖愈發的感激,生出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熱血之情”。
大帳內。
安撫送走了黃祖之後,張霸就流露出真情了。有些鬱悶的來到主位上坐下,抬頭對典韋說道:“實在想不到張曼成膽小怕事到這種地步。”
“說難聽點。我都把褲子脫了,他都不敢上。”
“要是明天他還不出城殺我,我真是無計可施了。”
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麼奇妙。無論本事還有威望,張曼成都不如波才。
波才還能率領大軍,乘黃巾之威勢,擊破朱儁呢。
張曼成就是個草包。
但就是個草包,守著城池。張霸卻無可奈何。
相反波才強勢能戰。張霸能以更強的姿態,推兵破敵,陣斬波才。
妙,妙啊。
典韋沒有說什麼。他是個戰將,或摧破敵軍,或護衛左右是他所擅長的。
當夜無事。
次日一早。漢軍拔營開寨,繼續向南而去。在下午的時候,漢軍到達宛城城北。
按照張霸的計劃,大軍分作兩個部分。
大部分人負責安營紮寨。其中三千精銳,由一位司馬統帥,負責堵在城門口,監視城中人馬。
以防黃巾兵殺出。
並依計行事。
宛城城頭。
偉岸的城門樓下。張曼成也率領大小頭目披上了甲冑,居高臨下看著漢軍。
原本這是例行公事而已。
就在這時,負責監視城門的漢兵出現了變化。
“真是熱啊。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真是太熱了。反正張曼成是個縮頭烏龜,也不敢出來。派遣我們監視城門做什麼?真是胡亂下達命令。”
“是啊。自從張侯走後,軍令就亂七八糟了。”
三千漢軍或坐下來休息,或解開了甲冑,讓自己涼爽起來,或嚷嚷著要喝水。
陣型變得散漫,亂七八糟。
這並不稀奇。
天氣很炎熱,穿著幾十斤重的甲冑,就像是在蒸籠裡一樣,哪怕身強力壯,也未必受得了。
而且主將被換走,軍心渙散。
張曼成龜縮不出,被漢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