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庶女都沒有半分,並且當眾宣佈以後整個歐陽家都要聽從歐陽靖的,把家主之位傳給了他。這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巨大財富迷失了歐陽靖的理智,讓他對父親的愛堅信不疑,讓他對父親的觀點打心底認同。歐陽家主用盡最後的所有心機能力給妻子挖坑,因為他無法原諒妻子的忤逆和反抗。在他的設想裡,明明可以破鏡重圓,一家人幸福後半生,就因為妻子的強勢不退讓,令他英年早逝!這滿腔的不甘和怨恨必須要兒子繼承下去。
被封為戶部尚書後,李瑩瑩因為放心不下歐陽靖,藉口需要全國考察,辭別了青鸞等人,憑藉自己非凡的輕功悄悄追上了歐陽靖。在這一路上,李瑩瑩聽到了歐陽家主的全部歪理邪說,她以為聰明睿智的靖哥哥會像以前一樣能明辨是非,可結果令她從失望到絕望。這個歐陽靖從一開始的質疑,到後來的動搖,再到最後接受鉅額財富後的堅定認同,被瑩瑩看了全過程。她理解人有親疏遠近,但她不能接受孩子因為別人的挑撥就對生母產生怨恨和仇視。
歐陽家主活著的最後一天,任強帶領眾人聲勢浩大地來到了歐陽家族本部,一千精兵全部到場,個個身強馬壯,威風凜凜。來到歐陽老宅後不但前後包圍,還令人高調地踹開大門,高聲討債:“歐陽家速速歸還任家至寶!敢不歸還立刻開戰!”
被驚動出門應付的歐陽靖父子氣急敗壞:“你們欺人太甚!”
歐陽家主裝可憐:“什麼任家至寶!你們誣陷!玲瓏玉佩是我妻子陪嫁,早就傳給她的親生兒子!你們有何道理討要!”
歐陽家其他人附和:“欺人太甚!你們是從哪裡來的?憑藉人多就可以仗勢欺人嗎!我們太淵就沒有王法了嗎!”
明明知道內情的歐陽公子卻一句解釋沒有,完全站在了胡攪蠻纏的父親一邊,準備偏袒到底。李瑩瑩就站在對面的屋頂上靜靜地看著,內心的複雜難受無法言語。她想殺了現在的歐陽靖,永遠保留以前的記憶。她認為,自己叫了多年的哥哥,陪自己長大、教自己禮義廉恥的親人不應該變成這樣子!她接受不了自己心中的神墮落成魔!
就在李瑩瑩拼命壓制自己的殺心時,任盟主高聲說:“任家重寶不是隨便能覬覦的,還有一刻鐘,歐陽家主就會被吸乾所有精血,化為飛灰。各位不妨留下來一起見證!”
聽信了任盟主的話,歐陽家主急了,連忙吩咐:“靖兒,趕快帶我走!任家與我們自此結下血海深仇!我的命絕不能便宜他們!絕不!靖兒,趕快帶我離開!快些!!”
歐陽靖正想遵命離開,卻無法辦到,因為任盟主帶來的人不但制服了歐陽靖,還把四肢癱瘓無法逃離的歐陽家主抬到了院子中央的高臺上,讓四周見證的人能看得更清楚明白。此刻聞訊趕來的各路人馬以及被千人精兵吸引來的眾多看客,已經圍滿了歐陽宅邸的四周,門口,院子裡,牆頭上,屋頂上,都擠滿了人影。
到了任盟主所說的一刻鐘,歐陽家主忽然失聲痛呼,全身痙攣,滿身的血肉和筋骨肉眼可見地萎縮,眾人嚇得驚呼,歐陽靖痛心疾首地撲向父親所在的位置,焦急地呼喊:“父親!父親!你怎麼了?父親!”
歐陽家主真的是死性不改,拼著最後一口氣對著兒子惡毒詛咒:“記住為父的仇恨!一定要為我報仇!為父死不瞑目!”這些遺言像魔咒一樣經常在歐陽靖腦海裡迴盪,迫使他無法安寧。這位自私狠絕的父親成功轉化的仇恨,帶累了親生兒子一輩子,讓他從今整個餘生都苦苦掙扎在仇恨裡不能自拔。本該陽光開朗的少年從此活成了陰溝裡的老鼠,再也無法光明正大地追求自己的人生。直到臨死的那一刻,他才悔恨,發願來生不願再姓歐陽。他死時不到而立之年,屍骨在荒郊野嶺發爛發臭了好久才被聞訊趕來的母親收殮。不知他的英魂是否走遠,是否能看到母親又一次為他流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