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是一位戴黑框眼鏡的中年中年男子，他身材消瘦，臉上帶著一股書卷氣，看起來很像初中老師。

他掃了眼蘇煜城，以及一旁舉著手機的宋菲菲，臉上露出些許厭惡之色。

“古籍100一本，那件紫砂壺500，加起來剛好1000。”

聽到1000這個開價，蘇煜城嘴角微微上揚。

透過攤主的要價，他已經判斷出，對方並不知道這幾樣東西的真正價值。

1000塊錢，對比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只是一個小尾巴而已。

只是，鬼市淘寶，向來沒有不還價的道理。

蘇煜城笑眯眯的將手中的幾本古籍放回攤位上，只留下一本金色纏枝花紋刺繡封皮的古書，以及紫砂壺。

他指著蒙上一層黑油的紫砂壺壺嘴位置，壺嘴處有一道不太顯眼的黑色裂痕。

“老闆，你這紫砂壺都破了，這裡有一道這麼明顯的衝，你沒看到嗎？”

“這兩件加在一起，150吧！”

聞言，老闆連連搖頭。

“我這是正經紫砂壺，民國時期的老物件，要不是上面有一道衝，我能500賣給你嗎？”

“最多讓50，不能再便宜了！”

“老闆，古玩講的是完整性，這不過是民國時期民間的小玩意，還有傷，價值大打折扣。”

“我再給你添點，200算了！”

說著，蘇煜城裝模作樣的從口袋中抽出一個嶄新的長款阿瑪尼黑色皮包，從中抽出2張百元大鈔遞給老闆。

蘇煜城想得很好，攤主卻不慣著他，一臉嫌棄的將他遞過去的200塊錢推開。

“朋友，我這都是正經玩意，你要想買便宜貨，往前邊轉轉。”

“最低400塊，不行你就放下。”

見老闆死活不肯鬆口，蘇煜城搖頭嘆息道：“唉，400就400吧，認了！”

說著，再次從錢包中抽出200塊，一起遞給攤主。

攤主接過蘇煜城遞過去的400塊錢，放在攤位前的小夜燈前驗證一番，確定是真錢後，擺擺手。

“好了，這兩件玩意是你的了！”

“老闆再見！”

蘇煜城笑著和攤主擺擺手，轉頭朝另一側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翻動手中的古籍，眨眼間，從古籍夾層中，取出一張很有年代感的草紙。

草紙上，整整齊齊的書寫著數篇唐、宋時期的古詩。

宋菲菲一直將攝像頭對準蘇煜城，直播間的觀眾們藉著小路兩旁的燈光，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些內容。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

【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這不是杜甫的《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嗎？】

【上面有鈴印，那繁體字我不認識，有認識的嗎？】

【那不是繁體字，是楷書，我隱隱約約看到[復生]、[譚嗣同印]。】

【譚嗣同？是歷史書上那個嗎？】

.......

就在直播間觀眾熱情討論之際，蘇煜城將手中的古籍遞給身後的宋菲菲，拿著手中的詩稿簡單講解一番。

“剛剛那本古籍，是民國時期的經書，不值錢，真正有價值的是書裡面的這張草紙。”

“大家看這方紅色印章，這是楷書陽刻印章[譚嗣同印]。”

“譚嗣同大家應該都知道，清末維新派政治家、思想家，創辦新政，設立時務學堂、辦《湘報》、籌辦內河輪船、開礦修築鐵路等，晚清【戊戌六君子】之一。”

“這張看似不起眼的草紙，是譚嗣同親筆，留有譚嗣同私印，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