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承言看向了副將,眼神裡帶著寒光,冷冷的笑了一聲,“怎麼,你要違抗軍令?”
他的一句話,戲謔的眼神,副將一身的冷汗,直接冒出來了。
但是……
他不能讓將軍誤入歧途。
“他們只是老弱婦孺,他們也是大寧的子民啊!”
寧承言直接走上前去,君子劍搭在了副將的脖子上,漆黑的面巾,遮住了他大半的表情,但是那冰冷的眼神,卻毫無遮掩。
“我保護的子民,擄我女兒,傷我兒子,欺我王妃。”
“我保護他們何用?”
副將的內心一片冰冷,看著將軍的眼神,那漆黑的眼神,如同一團迷霧,帶著森然的冰冷。
“我的王妃不是婦?我的兒女不是孺?”
“殺你妻,奪你子,你不恨?”
“副將,你能忍?”
副將沒有說話,不過內心卻還帶著抗拒,他不說話,就已經是他的態度了。
就在這個時候,寧承言哈哈大笑起來。
“好!”
“能忍!”
“我不介意,讓副將感同身受!”這個時候的寧承言,不像大寧的攝政王,也不像一個大將軍,他就是一個父親,一個夫君,一個瘋魔了的人。
“將軍!”副將的臉色變了。
“怕了?只是一句話,一個威脅,就怕了?”寧承言哈哈大笑起來,看著副將的眼神,就如同小丑一般。
沒有人能感同身受,除非遇到相同的境遇。
他不介意任何人的目光,他本就是一個該死的人。
“不要站在高高在上的立場,去評價任何人。”
寧承言最後的說了一句,然後下令,“殺了。”
手起刀落,有老人的咒罵,有孩童的哭泣,有女人的後悔,可是……
一切都晚了。
“走吧。”寧承言看向了身邊的女人,已經看不清她原本的膚色,除了血,就是血,入目之處,皆是滿眼紅。
他甚至不知道碰她哪裡,能碰她哪裡,才能不讓她痛呢?
血還在一滴一滴地落下,她就好像感覺不到一樣,可是抱著孩子的手,青筋都冒了出來。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姜雲初冷笑一聲,看著那個副將,她是意識模糊,但是她不傻。
“你若經我苦,未必有我善。”
她說完後,轉身離開。
不過走了兩步後,她沒有回頭,又說了一句。
“如我女兒出事兒,我讓大寧陪葬。”
話落,人就那麼堅挺挺的離開,寧承言站在她的身邊,隨時怕她昏倒過去。
無論是體力,還是意志力,她都已經到達了自己的極限。
可,為母則剛。
只要玥玥在她的懷裡,她就不允許自己倒下去。
當看到山下一條條火把,已經開始上山了,寧承言深深的看了看姜雲初的背影,隨後嘆了一口氣。
“撤!”
他一聲令下,帶著一隊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副將若有所思,想著將軍的話,想著王妃的話,他才意識到什麼。
回到迷霧,副將直接跪到了地上,“將軍,我請罰。”
他錯了,錯得離譜。
如果他的孩子這樣,他會放過那些人嗎?
他還能輕飄飄地說一句,老弱婦孺是無辜的嗎?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你若經我苦,未必有我善。
這二十個字,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裡,尤其是看著那一路滴著的血,染紅的衣袍,還緊緊不放的小姑娘。
他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