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
司徒墨倒了兩杯醒酒茶,一杯遞給司徒雅,一杯遞給司徒煦。
司徒雅接過茶杯聞了聞,搖頭道:“不好喝,我不要。”
司徒墨眯了眯眼,沉聲道:“喝了。”
被他視線一掃,司徒雅驟然僵了下,害怕地捧起杯子,乖乖喝了乾淨。
另一邊司徒煦喂司徒鳳喝下醒酒茶,又拿手帕沾了沾盆裡的清水,給她擦眼睛擦臉。
這會兒司徒鳳倒是不哭了,只是頭還有點暈,靠在司徒煦肩頭嘟嘟囔囔:“二哥這就成婚了,感覺好像忽然少了個哥哥似的。”
說罷她抬起頭,伸手扯著司徒墨的袖子。
以往她是絕不敢這麼做的,這麼多哥哥弟弟裡,她最怕的就是三哥和五哥。
虧得她喝醉了。
司徒鳳晃晃司徒墨的袖子,眼巴巴道:“三哥,你不要那麼快成婚好不好?我不想把哥哥分給別人。”
司徒墨低頭,視線落在自己被扯出褶皺的袖口上,又看看傻乎乎的司徒鳳。
她竟然還當他是哥哥?
“好不好啊三哥?”司徒鳳撒著嬌道。
不知道是嫌她煩,還是為了敷衍一個醉鬼,司徒墨不耐煩地點了點頭道:“好。”
司徒鳳滿意地笑了,又歪回司徒煦肩頭:“真好,這樣我至少還有兩個哥哥。”
司徒煦挑眉:“哪裡有兩個?”
司徒鳳掰著手指頭數:“二哥成婚了,四哥有外室,我還有三哥和五哥啊。”
司徒煦提醒她:“五哥也成婚了,你忘了謝元棠是你五嫂了?”
司徒鳳眨了眨眼,不甚在意地一揮手道:“沒關係,五哥是我的,謝元棠也是我的!”
司徒煦:“……”
司徒鳳還在嘟囔:“我明天要去找謝元棠,後天也要去找她,大後天也要,大大後天……”
數著數著,人慢慢合上了眼睛。
司徒墨聽著她這話,看了眼她,又看向司徒煦:“她還不知道?你沒告訴她?”
司徒煦搖搖頭,抿唇道:“過了今晚吧。”
至少別在這個大喜的日子說,至少讓她多開心一天。
而且這樣的事,他覺得由謝元棠親口說會更好。
——
二皇子府,涼亭。
只剩司徒冉獨自一人對月獨酌。
不久前他還讓司徒墨少喝一些,可這會兒身旁沒了人,他卻讓下人又擺上兩壺酒,一杯接一杯的倒。
身邊空無一人,耳邊卻彷彿還回蕩著不久前的歡鬧。
司徒冉心中莫名有些煩躁。
“二殿下。”
下人過來,小聲勸道:“很晚了……二皇子妃還等著您呢。”
司徒冉更煩躁了。
他端起酒杯,走到臺階,仰頭望向頭頂的月色。
半晌,將杯中酒灑在地上,自嘲地搖了搖頭道:“三妹說的對,這月色,當真好看。”
說罷將空酒杯交給下人,轉身朝後院走去。
就算只是做做樣子,他也不能不進這個屋。
否則不管是府中下人,亦或者傳了出去,都會輕視他那個新皇子妃。
司徒冉看著新房左右掛著的燈籠,嘖了一聲抬腳走進去。
“殿下。”
守在門口的是貪狼,見他過來,猶豫著道:“我們家公主方才累極了,所以……先睡下了。”
“嗯?”
司徒冉一愣,抬腳進門,果然見床榻上那人躺著。
身上的婚服還沒換,假髮卻有些移了位置,露出半拉光潔的腦袋。
司徒冉眼皮一跳,揮了揮手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