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鈞司一邊說話一邊就往裡走。
這倒不能怪小少爺不懂禮貌,而要怪司徒硯帳子裡那個屏風。
最開始這裡時是沒有屏風的,但後來司徒硯發現不太方便,畢竟是軍營,偶爾會有人在他睡覺時進來稟報公事。
後來司徒硯就讓冷雲朝幫他搬來了一塊舊屏風。
畢竟五殿下可是時刻謹記著自己要守男德,決不能給人看見他沒穿好衣服的樣子。
簡樸的屏風粗暴的將帳子隔開成了類似於兩居室,外面是茶桌椅子的會客區,往裡稍微走兩步,拐過屏風就是床榻和書桌,算是休息區和學習區。
此刻冷鈞司聽見病了多年的小表妹來了,高興得不得了,領著兩個哥哥就過來找謝元棠,只是沒想到一腦袋探進來,竟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加上營帳外沒有言墨言楓兩人守著,他下意識就以為謝元棠是不是睡著了或者是不在這兒,於是帶著這份疑惑就走了進來。
“表妹,你睡了嗎……”
冷鈞司剛低聲問了句,一轉彎跟謝元棠和司徒硯來了個面面相覷。
司徒硯臉色陰沉,眯著眼不悅地看著他。
在司徒硯旁邊,一個高挑絕美的陌生女子正歪著頭笑盈盈望過來。
冷鈞司:“……你誰啊?”
謝元棠一手繞著自己的髮尾,笑著道:“表哥你來找我,卻不認得我?”
冷鈞司頓時睜大了眼睛,指著謝元棠:“你你你……小表妹?可我小表妹明明就這麼小一點啊。”
他一邊說一邊比劃著,猶疑不定地打量著謝元棠,嘟囔著:“不對不對……我表妹夫不會讓別的女子站得離他那麼近的,有回我娘站得離他近了點,都差點被他推開了。”
司徒硯:“……”非要提我黑歷史是嗎!
謝元棠看著眼前十八歲,個頭一八零的鐵憨憨,笑著道:“小表哥你長了六年的個子,難道忘了帶著腦子一塊兒長了嗎?”
這熟悉的毒舌,冷鈞司瞬間就舒服了,拍著胸脯嘆氣:“表妹你早這麼說話我早認出來了,嚇我一跳,還以為誰冒充呢。”
謝元棠:“……”你可真會聊天。
“表妹我跟你說啊,大哥二哥他們都來了,就在外面呢,不過我跟你最熟……”
冷鈞司是個自來熟,乍見到六年不見的小表妹,熱情地就想上前拉家常。
但往前走了兩步,他卻忽然停了下來。
毫無緣故的,他就是感覺好像有一股看不見的結界,擋住了他的雙腳似的。
冷鈞司看看小表妹,嗯,笑得跟以前一樣甜。
再看看司徒硯……嗯,看不懂,反正也習慣他沒表情了。
那是哪裡不對呢?
冷小少爺想不出來,但就覺得自己好像該出去了。
於是他撓了撓頭道:“那什麼表妹,我先走了啊。”
謝元棠愣了下點點頭:“好。”
等冷鈞司出去,謝元棠轉頭,同樣疑惑地問司徒硯:“他怎麼走了?”
司徒硯默默收回那一身的低氣壓,桃花眼微微一眨,恢復了那副無辜的澄澈:“不知道啊。”
——
營帳外,冷鈞易和冷鈞爾並肩站在那裡。
冷鈞易今年二十四,是冷枕山大兒子冷雲深的獨子,為人沉穩老成,早些年就已經隨父多次出征,如今是冷家孫輩裡的頂樑柱。
冷鈞爾和冷鈞司同是冷雲亭之子,今年二十四,排行二,為人……兇殘又心黑,是冷家另一個基因突變的存在!
少年時就曾單騎闖敵營,併成功拎著敵將的腦袋回來,還掛在自己房門口當戰利品。
當初冷雲亭進京不帶他就是怕他嚇壞小表妹,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