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是一個女人,她穿著一身鑲嵌金線的白袍,頭上戴著白色兜帽,懷中抱著一個小臂長短的棕色木盒。
淺金色長髮從臉頰兩側緩緩垂落,美麗的海藍色眼睛中似乎含著大海的深情。
當然也有可能是純粹發呆,總之,連遠遠看著的男子都覺得,此女足以令人一見傾心。
她美麗的臉,英挺的眉,高聳的鼻樑和微抿的薄唇以及唇角那若有似無的溫和的笑意。
即便是隔了如此之遠,男子都想大聲喊一句,我的繆斯!
至於後頭那人,男人看了一眼,走在繆斯身後,腰間掛著一柄長劍的金白色短髮的高挑青年。
哦,他不重要。
肯定是隨從。
男人忽然警覺,倒不是因為那隨從忽然抬頭看了他一眼,明明他們中間隔了極遠距離,而且那女人都並未發覺他,男人也都是仗著身體的原因才能看清極遠的距離。
而是……
我在幹嘛?
我現在在幹嘛?
啊,走了走了,入城入城。
好餓,好餓,好餓。
男人攤開手,任守城士卒搜查。
一進城便蹲在了城門下,連個碗也沒有,只能攤開雙手捧成碗狀。
大聲呼喊。
“老爺!好心的老爺啊!!三天沒吃飯了!賞我點錢吧!三天沒吃飯了!!”
別說,這麼吆喝一陣,還真有貴族小姐看他可憐,賞了他幾個銅幣。
男人捏起銅幣躲過湊過來想要搶幣的其他流民乞丐,過程免不了耍一點小手段。
誰讓他是新來的呢?
捏著銅幣買來的又黑又硬的黑麵包啃著,男人的目光卻時不時的向城門看去,心裡也不知道在期待什麼。
許久卻並未見剛才的二人進城。
夜間,心知麵包絕不可能壓下飢渴的男人獨自在路上逛著,之前那賦予人半個月也不用吃喝,不眠不休,隔著二里地就能看清楚人面目的能力,在今夜裡終於反噬。
男人很清楚,今夜不吃點東西,明夜裡醒來的,就不知道是不是他了,也許又會做出令他後悔萬分的事情,也不一定……
“我為什麼要說又呢?啊……難道我的以前真的如此不堪嗎!”
“那就還像以前一樣。”男人碎碎念著翻進一家農戶小院,鑽進牲畜所居的窩棚又回手把木門關好。
棚子裡窩著一隻黑牛,此時深夜牛睡得正香。
當然,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施了沉睡魔法的。
“就你了,小弟借你一點血,莫怪哦。”男人雙手合十拱手致歉。
最後不再遲疑,拿出不知道從哪來的刀和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盆,從牛的一邊腿側取了滿滿一盆牛血。
然後竟然就在原地眼一閉,鼻子一捏,直接從喉嚨裡灌了下去。
“呵……哈……”男人深吸一口氣又吐了出來,忽然覺得好像活了過來。
不過他知道這種感覺不能維持多久,牛血的作用十分有限,不過只是讓他暫時不再感到飢餓確實足夠了。
使勁嚥了幾口口水,把喝牛血的噁心感壓下去,男人隨手把刀和盆丟在角落,其實這是他路過這家人廚房時順手取的,現在也算是還給人家。
他走出窩棚,回手關死門,防止因為自己大意,給這戶人家丟失一頭重要的牲畜。
眼角卻突然瞥到一抹明亮光芒,照亮了半邊天際。
“誰呀,大晚上這麼作死?”
男人習慣性蝠翼一展,想了想,卻又老老實實的收了起來,有光,有可能會被發現。
還是走過去看看吧。
“真是奇怪啊。”男人循著光穿越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