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用四百塊錢將我賣了出去,當時也和村裡簽了斷絕書。
當初既然是雙方都認可的結局,那麼現在也沒什麼可辯解的了吧。”
聽梁舒這麼一說,教導處主任也有些茫然。
這是個什麼情況?
這已經涉及到人家家務事,他也不便參與。
當初這位老哥找上自己的時候,好不可憐好,他也沒說有這種情況呀。
“主任,你也知道我現在是軍屬,什麼事情都要顧及到我家男人的顏面。
我沒必要拿這種事情來說謊,事出有因,他們用道德綁架我,卻沒人問我曾經遭遇了什麼。
當初也沒人逼著他簽字,要不是為了錢,為了給他兒子蓋房子娶媳婦,他應該不會把我高價賣了吧。”
梁舒漫不經心的說著這段“慘痛”的經歷,全程淡漠冷靜。
可偏偏這樣的表現,在旁觀者看來就是深深的絕望!
聽到這兒,教導主任有些羞愧。
剛剛他還義憤填膺譴責梁舒的冷酷無情,現在尷尬的卻是自己。
一個被父母拋棄的孩子,一個被父親簽訂斷絕關係的女兒,當時內心該有多絕望,多痛苦。
他們沒有經歷過那段慘痛的經歷,就沒有資格站在現在的角度去評判她。
“這位老哥,你怎麼回事!怎麼還惡人先告狀了呢?
我就說咱們國貿系的梁同學品學兼優,思想端正,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忘恩負義,不孝順父母的孩子了。”
教導主任突然轉變態度,搞得梁有財有些措手不及。
“不是,你們只相信那一紙協議,卻忽略了我本來就是她的父親,她的親生父親,生她養她的父親!
就算我有什麼過錯,也不能成為她和父母一刀兩斷的理由。”
“夠了!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嗎?
當初拿了人家錢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副嘴臉,也沒有擺出一個父親該有的態度!
現在覺得我這個在家中一無是處的女兒有用處了,就來相認,不覺得自己太過卑鄙了嗎?
你既然這麼想要我這個女兒,也找到學校來了,我相信你的誠意。
那請你把當初的四百塊錢還給江家,讓你這個揹著被父親‘賣’出去的女兒在婆家能抬起頭來!
這樣我才能相信你是個有擔當,有作為的父親!”
梁舒一番話鏗鏘有力,不僅是教室裡,就是窗外圍觀的同學也聽得清清楚楚。
“你!你胡說什麼,那是江家給的彩禮,是他們家願意給的!”
“那你敢不敢讓江家以及整個後山村的人來見證?”
梁有財瞪著三角眼,氣的上氣不接下氣,沒想到這死丫頭把事情做的這麼絕!
“你這是想逼死我?”
“是你想逼死我吧?
將自家閨女賣出去,現在又要我給你們傢什麼?
那我問你,你找我相認是為了什麼?”
此話一出,大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梁有財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