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謝以朝的到來,氣氛比剛才更加凝滯。
火藥味沒有消失,只是變成了更密集的存在。
謝以朝這邊固然是壓倒性的壓迫感,可阮父那邊,雖然氣勢弱了點,但看上去也不打算善罷甘休。
阮父初時的驚慌漸漸過去,他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
他當然知道謝以朝是誰,要連這基本常識都沒有,也白在商界混了那麼多年。
他看了眼女兒,她臉色有些蒼白,緊張地縮在他身邊。
“……”作為父親,看見被他從小捧在掌心的寶貝疙瘩緊張成這樣,他自然心疼得不行,父親的本能壓過了對謝以朝的畏懼。
他挺直了腰桿,眼神卻不似剛才那麼強硬,說:“謝總,您也是父親,我沒有任何冒犯的意思,只想為我女兒討一個公道。”
陸溪清了清嗓子。
她沒說話,只是淡淡掃一眼對面的父女二人組,接著便鬆開謝以朝的手,若無其事地坐下。
副校長急得都快出汗了,想上前勸,但他自己都沒鬧明白狀況!
對了,她不是謝珩後媽嗎?這種場合,也不積極在丈夫和繼子面前表現一下,有沒有一點當後媽的自覺啊?她倒是坐下看戲了,反倒讓謝總來解決問題。
不過,果真是像論壇帖子說的那樣,她在謝總面前很受寵。
也就是陸溪聽不到他的心理活動,否則肯定要嘲笑他。
什麼後媽的自覺?別說她是親媽,就算不是,這裡也有謝珩親爹管著呢,又不是她一個人的責任。
再說,要是謝以朝連這點事都搞不定,他也別給謝珩當爸了。
不至於。
陸溪大可以歇著,看戲就行。
聞言,謝以朝蹙了蹙眉,不動聲色地看一眼那個躲在阮父身旁,掩面抹眼淚的女生。
他本來想不起這人是誰,只覺得哭聲很耳熟,彷彿前不久,他聽過同樣惹人心煩的聲音。
“是你……那天跑我家裡來鬧事,我太太都被你吵暈了。”謝以朝恍然想起來。
阮甜噎了一下,其他人也紛紛愣住。
不是吧,還敢跑謝以朝家裡鬧事,小姑娘小小年紀看著臉皮挺薄,做事情挺大膽啊。
阮父臉上頓時不太好看:“甜甜,他說得真的?”
阮甜覺得委屈,“我沒有……”她是哭了,被謝珩氣哭的,那怎麼能算鬧事?
但當著謝珩父親的面,她莫名心裡有些發虛。
那天被謝珩當眾拒絕,她回去後,看到論壇上的帖子,第二天來學校還有人偷偷討論,說什麼校花又怎麼樣,謝珩還不是不給面子,氣得她直接請假回家了。
她向來被人捧著,哪裡丟過這種人?
那晚阮父出差回來,阮甜哭著找到他,說要轉校。
阮父很震驚,問了她很多,那些話阮甜哪裡說得出口?阮父只好給平常跟阮甜關係好的女生打電話,從她們口中才
知道她談戀愛,但是被男生甩了,還被當眾羞辱。
他簡直氣炸了!
他們阮家雖不是頂級豪門,但也不是吃素的,不會看著女兒被欺負也不管。
“甜甜,你跟爸爸說,是不是你朋友說的那樣,如果真有人欺負你,爸爸一定不放過他!”
阮甜只顧著抽噎,“你別問了我不想說……”
看她這麼傷心,阮父怕再逼問,孩子會受刺激,現在那麼多想不開就跳樓的,反正她也不肯說話。
見阮父又要發作,謝以朝抬了抬手指,打斷他,對阮甜問道:“你先別哭,說清楚,謝珩是打了你,還是罵了你?”
“……”
阮父嚴重懷疑對方在模糊重點,他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