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裡,秦昭的胸膛劇烈起伏,良久才恢復平靜。
本來想懲罰她的,沒想到最後遭罪的是自己。
寧穎故意無視他的反應,貼了過來,小手摁在他的胸口:“秦昭,你怎麼了?”
“……”
明知故問。
他深吸一口氣握住她不停作亂的小手,聲音依舊是啞的:“別亂動,乖乖睡。”
哼,剛才欺負她到時候不是很囂張,很狂野來著?
“我腳冷,給我暖暖。”
寧穎用腳丫蹭了蹭秦昭硬邦邦的小腿。
那雙冰涼的小腳丫像是有一條蛇一樣攀爬,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鑽進秦昭的心裡。
他幾乎咬牙切齒的夾住她的小腿:“媳婦兒,再亂動我真就跟你滾新床了。”
寧穎就是氣他剛才太用力,都把她的嘴唇咬破了,這才心生報復。
可以說是在作死的邊緣上瘋狂試探。
要動真格她可怕了,畢竟這是人家的新房,小山村是非又多,臉還是要的。
“喔,那睡吧。”
“……”
她貼在秦昭的胸口,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很快就睡著了。
秦昭卻許久無法平靜,在月光下望著寧穎安靜的睡顏,既滿足又無奈。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髮:“媳婦兒,等領了證,看我怎麼收拾你。”
雖然嘴上放著狠話,可他還是把她攬在懷裡,幫她將被角掖的嚴嚴實實,生怕她凍著。
週三嫂可是村裡出了名的大嘴巴。
不出半宿的功夫,寧穎帶著軍官物件回村領證的訊息已經在橋口村傳的沸沸揚揚。
寧穎覺得也沒什麼不好,畢竟她找村委開證明的事情瞞不過周家。
更何況她這次來就是要大張旗鼓的把結婚的事情宣揚出去。
見週三嫂靠在牆頭上嗑著瓜子跟鄰居嘮嗑。
寧穎拿給她一大袋子散裝大白兔,足足有十斤重。
“嫂子,都是鄉里鄉親,你幫我把喜糖分了吧。”
“哎吆俺滴個親孃來,你咋弄來這麼多糖,還都是大白兔,這得多少錢?”
“沒多少錢的嫂子,主要是讓鄉里鄉親都沾沾喜氣。”
週三嫂也明白了她的用力,連忙揹著糖袋子,拿了個瓢子,挨家挨戶的去分糖。
一邊分一邊吆喝。
“這是小穎跟她那個軍官物件的喜糖,大家夥兒都嚐嚐甜頭,沾沾喜氣。”
“小穎真是出息了,上了大學又找了個軍官物件。”
“那可不,她物件可是正兒八經的軍官,而且人家祖孫三代都是軍官,可比周弘陽那個大頭兵強多了。”
有人吃瓜有人眼紅,也有沉不住氣的人直接揣著瓜子去了周家。
此時周弘陽正煩躁的給王春花餵飯,但她這種情況多是吃兩口吐一口,不僅吐的自己身上都是,還吐了周弘陽一頭一臉。
周弘陽正要發火時,只見一群人嗚嗚泱泱的湧了進來。
周弘陽為了表現自己的孝順,連忙佯裝耐心的幫王春花擦著嘴。
哪料王春花根本不買賬,又把吃進去的那一口吐在了他的臉上。
渾濁的眼裡滿是憤恨。
似乎在恨他這個兒子不爭氣。
放著好好的兵不當,跑回家當泥腿子。
現在好了,什麼好處沒撈著,還弄了一身傷,連脊樑骨都挺不起來了。
更可惡的是媳婦還跑了,以後誰在周家給他們當牛做馬。
周弘陽強忍著怒意,把碗放在了一邊。
見有人來了,王春花反而更折騰了,一直髮出啊啊的聲音示意他繼續餵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