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嫣然有些失望。
但她今日心情好,倒也沒在意。
招呼著兩個早來賀壽的姑娘一起去了戲臺底下。
她走沒多久,江行川就陰沉著臉來了。
見到陸寧,就是一頓呵斥。
“今日是祖母壽辰,你不在前面跟我招呼賓客,你卻在這躲清閒?陸寧,你還知不知道,你是侯府主母!”
陸寧看向遠處和賓客們談笑風生的陶心眉。
她身穿大紅祥雲暗紋錦緞長裙,高高梳起的髮髻上簪著華貴的紅寶石髮簪。
纖細的脖頸間是一條牡丹式樣的金瓔珞。
珠光寶氣。
雖是一個妾室,倒是比她這個正頭夫人打扮的還氣派。
她輕笑一聲。
“世子身邊不是有佳人相陪?又何須較真跟著的是誰?”
其實也不怪陸寧不想去。
招待賓客本就是費力不討好的工作。
更何況,還要跟江行川一起逢場作戲。
想想,她都覺得噁心。
在江行川第一次來請的時候,她就拒絕了。
原本她是以為她不去,夫人定然會去。
可哪曾想,夫人居然也躲了清閒。
她們二人婉拒,正中陶心眉下懷。
她好不容易尋來一個正大光明在人前亮相的機會,主動請纓。
江行川見陸寧如此不在意,一陣氣悶。
“她到底是個妾室!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剛才侯府被多少賓客笑話?”
但凡勳貴人家,哪家辦事不是主母出面撐場子。
昌平侯府卻讓一個妾室出來招待。
這在很多人看來,就是一種怠慢。
為此,江行川沒少聽到這些賓客暗地裡竊竊私語時的不滿。
“平日裡從不見世子因我這主母身份給過半分的敬重,如今侯府需要人了,就將所有的責任壓在我身上。難不成在世子眼裡,我這個主母就是被侯府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工具?”
一句話就讓江行川心頭的怒火熄滅了一半。
可他不死心。
“陸寧,你知不知道今日來的都是些什麼人!就算是你們威武將軍府辦宴,都未必能請來這麼多人!”
江行川得了皇上親口讚賞。
又得了長公主的養女當愛妾。
可以說,這個時候的江行川是朝堂之中風頭最盛的人也不為過。
朝中大臣向來都是人精。
哪怕此時的江行川只是個從五品。
可大家都明白一件事情。
江行川背靠皇上和長公主,升官指日可待。
所以即便沒有什麼交情。
那些重臣,也會遣人過來送禮。
至於那些和江行川平級亦或者比他品階低一些的,更是攜家帶口的來此賀壽。
唯恐晚了,就攀不上這個御前紅人。
在昌平侯府大門口,江行川可謂是出盡了風頭。
一直以來,每每有人提及他的名字,總會提到陸寧,提到威武大將軍府。
如今他好不容易憑自己混出些名堂。
總要來給陸寧炫耀一番的。
陸寧不為所動,神色依舊平淡。
“那又如何?將軍府在朝中從不結黨,更不屑於此!”
她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有了其他的打算。
她的父兄掌握寧國最重要的十三萬大軍,身份敏感。
唯恐招來猜忌,向來在朝中獨善其身。
縱然有投緣的臣子,也都是點頭之交。
但就是這般正直,上輩子他們將軍府才會那麼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