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前,老侯爺江文濟外出遊玩,途經香山驛,看上了一個投宿驛站的少女。
老侯爺向來囂張慣了,就想強要少女。
不曾想那少女並非一人前來,還有數十隨從跟隨其後。
也就是在她隨從前來的空隙,陸達忠帶人入住了驛站。
陸達忠帶著的兵士眼神毒辣。
一眼就看出了少女進門的隨從是匈奴人。
那些匈奴人功夫高深,陸達忠的兵士也是在戰場飽經歷練。
雙方爆發激戰。
唯有那個少女趁亂逃走。
最終驛站之中除了陸達忠和裝死的江文濟再無一人生還。
聽到自己的父親是透過裝死躲過這場血腥的殺戮,江行川唇邊泛起一抹嘲諷。
他一點也不意外,他這個貪生怕死的父親能做出這種沒骨氣之事。
不過他也發現了一個疑點。
香山驛身處寧國腹地,二十幾個匈奴人不可能悄無聲息的潛入。
“匈奴人偷偷進入寧國,定是包藏禍心。祖母,後來可查清楚這些人的目的?以及那少女的身份?”
江老夫人搖頭。
“那少女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那些匈奴人全都一命嗚呼。所有的線索都斷了,最終也是能定性為偶然事件。”
江行川頷首。
上千年來,寧國和匈奴在北疆紛爭不休。
往對方國內互派暗探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當成偶然事件。
倒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反正不管怎樣,是你爹將那陸達忠背到了醫館,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江老夫人頗為感慨。
“你爹糊塗了半輩子,總算也為你,為侯府做了這麼一件好事。”
不管江行川如何不承認。
他也心知肚明。
六年前他能順利被啟用,下放到泉州。
少不得是官場上有人看了陸達忠這個岳父的面子。
還有,這段時間的捉襟見肘,也讓他明白了,娶陸寧進門的好處遠非普通人能比。
“川兒,不管如何,阿寧不離開侯府終究是好事,但你切莫再招惹她。”
說到這,江老夫人又補充了一句。
“還有那個陶心眉。明面上她是長公主的女兒,可長公主居然讓她來給你做妾,這足以說明她在長公主那也不是那麼重要。你可莫要總是聽她的話,給人當刀使。”
江老夫人和江行川這對祖孫倆是一個觀點。
白秀青被設計,就是陶心眉下的手。
而她攛掇江行川把髒水潑在陸寧身上,就是為自己洗脫嫌疑。
江行川頷首。
“祖母放心,如何對待陶心眉我心中有數。”
一個細作而已。
只要明面上過得去即可。
“還有,這次鬧出這麼大動靜,都是芷蘭院那個小賤蹄子作出來的!川兒,聽祖母一句話,就把她處理了吧。”
提到白秀青,江行川眸色更深。
尤其是一想到她站在了陸寧那一邊,江行川更是痛恨至極。
對於江老夫人的提議,他沒有反駁。
“如今侯府正在風口浪尖,等事態平息些,孫兒自會處理。”
江老夫人心裡最大的一塊石頭落地,面上多了幾分疲憊。
江行川這才起身告退。
外面的天逐漸暗沉了下來。
天邊時有悶雷轟然落下。
江行川神態凝重的走出了松鶴堂。
一眼就看到了門口青石板上孤零零跪著的白秀青。
他眸底閃過一絲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