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霧恰好沒回去,打個車十分鐘的路程,到練習室樓下,發訊息給談屹臣。
這邊工作室很多,順著鐵製樓梯往上看,大概七八層樓,電梯在最右邊,光是抬頭掃一眼,一整樓光這一面就有十多個廣告牌,紋身室,美甲,穿刺藝術,算命大師,或者乾脆就是花花綠綠一股特殊行業氣息,腳邊地面貼著幾張上門服務的大頭照,是個標新立異的地兒。
沒兩分鐘,談屹臣雙手抄兜地從二樓樓梯上走下來,垂眼看階梯,側臉線條利落優越,身段挺拔,襯上身後燈牌下發灰的街道背景,遲霧腦子裡蹦出四個字——
蓬蓽生輝。
“來了?”談屹臣踏下最後一個臺階,整個人懶洋洋地走到她跟前,撩起眼看她:“先上去吧。”
“東西呢?”遲霧問。
“不在這兒,等我排練完拿給你。”談屹臣回她一句,有理有據。
“”
排練室不算大,一百平的樣子,裝修時防噪措施就做好了,幾個人平時都來這排練。
兩人一道推門進去。
“打擾了。”遲霧點下頭,態度禮貌。
“沒事沒事,歡迎小嫂子常來。”譚奇站正了拍手鼓掌歡迎。
“歡迎歡迎。”陳黎也加入行列。
談屹臣偏頭看一眼遲霧,她笑笑,沒說話,這種一個稱呼的事情也懶得再三解釋,遲霧自覺走到一旁軟皮沙發墊上坐下來,安安靜靜地不打擾。
樂隊要定曲目,談屹臣朝陳黎打手勢,關掉音響。
“先試哪一首?”鄒風問。
談屹臣拿起鼓槌隨意在指尖繞了兩圈:“《ubrel》?”
“還照以前那樣來?”
“嗯,先試試。”
聽到這首歌,遲霧合上隨手拿過來的雜誌,抬頭,朝他的方向看過去。
排練室光線明亮,談屹臣坐在那,隨手敲擊兩下音鑔,兩條長腿敞在那像屈就,少爺就是少爺,出來打個鼓也得穿身迪奧。
試好音後,兩人互相給個眼神,談屹臣重重敲下一記強音,散漫開嗓:“anhaanha——”
標準的美式壞男孩的嗓音,慵懶迷人,配上灰棕短髮,優越的亞洲長相,就算是撂在紐約大街,也有辣妹為他回頭吹口哨。
手上敲打動作流暢自然,談屹臣嘴角輕勾,從容地用單腳打著節拍:
“nocloudsystors
letitra,ihydropnetofa
&039;downlikethedowjones
whenthecloudse,wegone”
鄒風唱rihana部分,音色偏低,卻少有的唱出一種個人風格的感覺,遲霧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版本,但要承認,這倆人的
確不錯。
聽過大半,遲霧手機響起,是李溪藤打來的,擔心有什麼急事,她起身走出排練室接聽。
這邊一首唱完,圍觀幾個啪啪鼓掌:“這嗓音,絕了。”
談屹臣看向一旁遲霧原本的座位,陳黎開口搶答:“小嫂子出去接電話了。”
他:“噢。”
月朗星稀,遲霧靠在欄杆上,肩頭兩側的髮絲垂落,落在擔在欄杆上的手臂上,她指尖在螢幕輕點,接通電話。
“怎麼了?”
“噢,沒什麼。我正跟趙炎在這吃小龍蝦,來不來?挺好吃的。”
“”
手機外還有個念念叨叨的聲音:“可真行,下次遇著好吃的也記得這麼惦記著我。”
遲霧差點笑出來:“沒事,你倆吃吧,我這兒有點事。”
“行,也沒別的事,那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