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杯結束,各自散場。
酒吧一直到凌晨七點才結束營業,散場後也有不少人留下來繼續玩,反正今晚全是談屹臣的賬。
四周的人已經散開,空氣中漂浮著酒精的味道,桌面上的菸灰缸裡堆了各式各樣的菸頭,沒散完的煙霧淡淡氤氳在半空。
兩人靠在角落裡,談屹臣挨著遲霧,略長的髮梢戳著眉骨,人透著懶洋洋的感覺,靠在她的肩頭,貼著遲霧的耳朵和她說話,一舉一動,連一個表情都曖昧得要死。
這會的談屹臣才是真喝了不少,脖頸微紅,酒精燻出的薄紅一直延伸到領口內,人倚在那,手裡還握著高球酒杯,另一隻手抓著遲霧十指相扣。
“你變了。”談屹臣低著嗓子,頭仰著看她。
遲霧偏過頭,沒弄明白這是好話還是壞話:“哪兒變了?”
“很多地方。”談屹臣還是仰著頭,微笑了下,面上看著心情不錯,這會半醉的狀態算不上正經。
他一一舉列,比如按照遲霧兩個月前的狀態,他以為要花很久的時間和精力才能和遲霧走得和正常情侶差不多,或者是剛才不打一聲招呼在所有人面前挑明兩人的關係。
他是做好了遲霧直接翻臉的準備的,沒想到這麼配合。
這麼順。
遲霧嚥下口中的酒:“你也知道你是一聲招呼都沒打?”
“嗯,我怕你不願意,要是問完,你拒絕了我還這麼幹,顯得我很混蛋。”
聞言,遲霧微嗤了一聲:“你這種先斬後奏的做法也算不上多好。”
談屹臣就笑,眼睛亮亮的看她,把人拎過來接吻。
頭頂的音響還在震,滋啦啦響個不停,燈光從前排掃過來,沒停留多會,又把這一角落陷入昏暗。
沒吻太久,談屹臣把人放開,問她要不要去看他打桌球,遲霧搖頭,說她不感興趣,乾脆就一個人靠在沙發上玩手機打發時間,左手抵在額頭上方捋著長髮防止遮擋視線,右手翻手機訊息。
在酒吧裡泡到這個點,人已經有些犯困,遲霧簡單算了下時間,下午有課,等會結束回去,大概可以睡個六小時。
見遲霧就剩自己坐在那,楊西語端著半杯酒靠過去,自來熟地往沙發上一坐,一倚,抬手把架在腦袋上的墨鏡拿下來,“啪嗒”一聲撂在桌面。
遲霧斜過頭看她一眼。
“你和盛薏熟嗎?”楊西語突然開口,面上還是跟昨天下午偶遇時一樣,從神情到態度都很冷漠。
遲霧很淡地打量她一眼:“不熟。”
她和楊西語見過幾回面,但從沒聊過天,這是第一回。
“哦。”楊西語點頭,思忖著睨她,說道:“她跟我打探過你,但我們倆也不熟,也沒什麼好告訴她的。”
遲霧點頭,捋發的手放好,肩膀稍往後靠,等她接下來真正想說的。
果不其然,對方停頓半分鐘後,才繼續開口:“你跟談屹臣現在正談著,我
也沒當三的愛好,追不到就拉倒,我也認了。不過盛薏這個人,你得防著點,手段很高,圈裡出名的撬牆角專業戶,但撬的兩個都是女孩,我們也不怎麼講這事,畢竟不觸及自己的利益。”
說完上面那些,楊西語擺出一副好人姿態:“上一次聚會,就談屹臣說第二天要去機場接你的那回,不知道是什麼事,感覺他心情很差,喝了挺多的,最後是跟盛薏一起走的。”
遲霧很輕地點下頭,保持用手撐腮的聽故事姿勢,表示知道這事了。
看她不出意料的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楊西語拿出有點同情的調子:“覺得挺正常的是不是,反正兩人性取向八竿子打不到一塊,也沒什麼好懷疑的,但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一件事,盛薏其實算是雙,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