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後,體溫漸漸回暖,遲霧依舊哭得直抽氣,鼻尖通紅。
雪天,路況不好,車燈在路上照出道光亮,談屹臣左手握著方向盤,偶爾單手握住遲霧的手,安慰著,直到遲霧情緒慢慢平復。
雪花洋洋灑灑地往下落,回到別墅,談屹臣倒了杯溫水遞給她,脫下外套,身上只剩件袖口刺繡的黑襯衫,他坐到她的身邊,遲霧腫著眼睛,人還有點懵,看著熱氣騰騰的水杯緩神。
“好點沒?”他摟過她問,下巴搭在她的頸窩。
遲霧小幅度地點頭,帶著鼻音“嗯”了一聲。
“好點了,那要不要拆點禮物?給你準備了很多。”談屹臣聲音裡帶著笑,有點玩世不恭:“拆點禮物,沒準心情就好了。”
遲霧抬眼,聲音還是微哽:“不好奇我為什麼哭?”
“是好奇,長這麼大也沒見你哭過幾次。”談屹臣挺認真地回她,把她的水杯從手裡拿下來,順手撂在一旁的茶几上:“但問你了,你就得再想一回這個事,又得難受一回。”
他抬手幫她順著額前微亂的碎髮:“所以不問你了。”
遲霧看著他,屋外雪比回來的路上小了些,隔一道玻璃門靜靜的飄。
因為哭得厲害,她眼睛和鼻頭都還紅著,但她不想他擔心亂想,猶豫了會,嗓音平靜地告訴他:“我遇到那個人了,不要我和我媽的那個。”
她不願意把那個稱呼放在這個人身上,寧願拐彎抹角地這麼形容一圈。
“嗯,知道了。”談屹臣點頭,他都懂,笑了笑岔開話題:“要不要拆禮物,給你準備了挺多的。”
“不是明早才拆?”遲霧吸著鼻子問。
“給你準備的多,先拆幾個沒事。”
今晚得先哄小朋友。
說完,遲霧被牽著上樓,二樓臥室裡被談屹臣安裝了一棵一米多高的聖誕樹,就在床側位置,不算高,但長得特胖,上面掛著閃爍的聖誕氛圍燈,墜著禮物盒,打紅色蝴蝶結的那種。
遲霧小時候最想要的那種。
停住腳看了一會,遲霧轉過頭問他:“準備什麼禮物了?”
談屹臣挑下眉,嘴角習慣性地帶點笑意,賣關子:“自己拆不就知道了。”
遲霧“哦”了聲。
聖誕樹不高,遲霧抬手就能摘下來,她隨手從樹上抱了兩個,放在地板上埋頭拆。
拆第一個的時候沒什麼感覺,一個香奈兒包,拆到第二個的時候,遲霧垂眼看著禮物盒裡的東西,沉默看了約莫半分鐘,才把薄薄的一層布料拎起來,轉個身,朝談屹臣望過去:“你送我情趣內衣?”
談屹臣正坐在沙發上,手臂擔在腿上喝著飲料,腰微躬著,朝她笑:“不行?”
她納悶:“這是給我的還是給你的?”
“都行,反正是你穿,我脫。”談屹臣挺有理,末了挺嚴謹地補充:“想起來剛有個話說錯了,是除了在床上,長這麼大沒見你哭過
幾回。”
遲霧直接把情趣內衣砸他臉上。
“幹什麼,不記得了?”談屹臣抬手把內衣從身上拿下來,笑了,嘴欠:“只記得爽過,不記得哭過。”
“”
遲霧是真想把他嘴給堵上。
真欠啊。
被鬧了這麼一出,遲霧心情被這人哄好了不少,安安穩穩地被摟著睡了一覺,隔天遲霧回了趟家。
遲晴知道她今天過來,工作結束後就回來了,在走廊換上拖鞋,把米咖色大衣撂在衣架上,看遲霧穿著羊毛開衫,正窩在沙發上看電影,她笑了下,問她吃飯沒有。
遲霧聞聲回過頭看她,拇指食指拎著咬了一半的車厘子,搖了下頭。
“那訂陳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