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深冬的一場雨。
久久不停。
遲霧坐在床沿,低頭看腳趾搭在絨毯上一勾一伸,穿著寬大的t恤衫晃著腿玩,談屹臣從浴室走出來,擦著頭髮,看她那樣忍不住笑:“不哭了?”
她抬頭,眼睛還沒消腫,紅紅的一圈,“嗯”了聲。
室內溫暖,遲霧的頭髮已經快被烘乾,她無聊地靠在床頭刷手機,遲晴發資訊來問了句是不是不回去了,遲霧回了句是,之後就沒了。
談屹臣下去了趟,回來後拿了一杯熱奶遞給她,讓她喝完再睡。
“怎麼了?”遲霧端著手裡的牛奶杯問。
“對睡眠好。”他回:“白天剛睡過,待會不一定能睡著。”
“哦。”遲霧沒說什麼,低頭看著冒溫熱氣的牛奶,已經開始犯困了,畢竟連軸一天一夜沒閤眼。
喝完,遲霧把空奶杯放在茶几上,看著談屹臣倚在那,不好好坐,坐在沙發的扶手上,但腿長,坐得高,膝蓋微屈敞著腿,姿勢依舊輕鬆。
遲霧把眼神放在他的紋身上,想了會,問他紋的紋身是什麼圖案,這紋身跟這人氣質融合得渾然天成,尤其是這個灰棕色髮色,這人沒說錯,他這張臉連頭髮絲都是頂配。
談屹臣撩眼看她,上半身微坐直,嘴角帶著弧度地反問:“想知道?”
她點頭。
“你先猜猜。”他收起手機,買了個關子。
“信仰之類的?”一般紋身這東西,得紋點讓自己這輩子不後悔的。
“不算,不過也有點沾邊。”
她盯著看,好奇心被勾得滿滿的:“那是什麼?”
“是你。”他笑。
遲霧視線從他的小腿移到他的臉上,讓他繼續說明白點。
談屹臣微嘆一聲氣,語調有點兒炫耀:“你的名字。”
chiwu,接近於哥特體的一種文字設計,黑色字型較粗,字母順序被打亂,五個字母順勢沿著小腿弧線和高度刺上去,從腳踝一路蔓延到小腿中間的高度。
一下子沒準備,遲霧心跳微快,嗓音很淡地問了句:“這麼會?”
談屹臣笑著“嗯”了下,捋了下頭髮,看她:“心動嗎?”
遲霧挑眉,環臂在那看她,靜靜對視著,就這麼看了幾分鐘,隨後過去吻住他。
d,她快心動死了。
這會已經是月末,一整年快要過去。
課照常的上,遲霧偶爾會曠宋臨源的課,宋梓問她是不是不舒服,遲霧漫不經心地邊翻著書頁邊點頭。
遲霧沒打算補考或是重修繼續跟著他再來一學期,考慮到期末有個平時分,過不過得看任課老師願不願意放,所以她曠得也不狠,理由充足,挺像回事,勉強讓他在任課老師的角度上面子過得去,也不好為難她。
這一年遲談兩家的跨年,依舊在一起提前商量,兩家長輩們商量了幾天,打算去蘇州散個心泡溫泉,遲霧
和談屹臣沒跟著一起。
十二月三十一號這一天,天氣很好,晨陽的光線從窗簾縫隙中照入臥室,遲霧微眯眼,抬手擋了下,身旁的人翻個身,重新抱住她,腦袋埋在她的後頸。
只要上了床,談屹臣只樂意花時間在兩樣事上面:一是睡遲霧,二是睡覺。
換著花樣來。
被粘著,遲霧繼續翻身,重新睡了個回籠覺,直到被鬧鐘吵醒後,她起床收拾,換完衣服化了個妝。
等她差不多收拾完,談屹臣才睡醒,躺在床上被光線刺激地微皺下眉,睡眼惺忪的,視線朝她看過去:“要出門?”
剛睡醒,嗓子還啞著。
“嗯,下午和李溪藤有個約。”遲霧塗上口紅,倚在沙發邊回過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