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呈一上一下的姿勢暗暗對視,談屹臣衝她挑了下眉,嗓音帶點笑:“幹什麼這個表情,說的不對?”
“對。”遲霧收起杆,說完這一個字,轉身走了,走到封馨那邊,只給他留個毫無感情的背影。
談屹臣兩手撐在球桌邊緣,眉揚了下,看遲霧就這麼走了,把他撂在這,一副絲毫不留念的樣。
檯球比賽一直進行到下午六點半才結束,刷下一半的人,一半打後天的第一場。
這種私下組織的非專業比賽水平雜,有球杆都沒摸過幾天的初學者,也沒準能炸出個大殺四方的高手來,說不準。
林叢走運,抽到個比他還菜的,進了後天的第一場,談屹臣水平還行,算不上什麼專業的,但在普通人裡面算是玩得比較靈的那一類,也沒有懸念的進了。
結束後封馨和遲霧靠在室外,等裡面的一群人。
別管關係怎麼樣,大家幾個都多多少少認識,沾親帶點故,封赫和陳棋起頭,攛掇著一塊去吃飯唱個歌,這會就等他們出來。
“你等會跟談屹臣的車走?”封馨突然問。
“不了,打算先回去洗澡換個衣服。”遲霧扯了下身上的v領t恤,眉頭稍皺:“煙味太大了,不舒服。”
“哦。”封馨點頭。
“嗯,等會問問,他要是不回去我就自己打個車。”
外頭天色暗下來,夏季日長,這會近七點了外頭還有點光亮,路燈已經亮起,飛蛾和小蟲盤旋聚集在光亮處。
封馨朝裡頭的林叢揮揮手,視線又看向一旁正和人說話的談屹臣,隨口和遲霧說了句:“我待會去跟談屹臣提個醒,說說張雁棲分手那事,別回頭不小心被坑了。”
只要他對張雁棲沒意思,知道了,那後面肯定會避著。
談屹臣這人邊界感強,朋友裡也有不少異性,但不會把這個邊界拉到曖昧不清的模糊界限。要麼有什麼想法別讓他知道,要麼就做好這人跟你分得一清一楚的準備。
所以封馨回回提他,也就只能拿他那點少爺架子說說事,人品方面沒什麼能挑的,以及他能和張雁棲這幫人處,另一個角度也能看出他這人性格確實不錯,不拿三六九等的給人貼標籤。
遲霧:“不用,他知道。”
“嗯?”封馨看她:“他知道?”
“嗯,我說的。”
“牛。”封馨給她比個大拇指。
沒兩分鐘,裡面的人仨仨倆倆的出來,封馨帶著封赫坐著林叢的車先過去,談屹臣在裡頭幫陳棋收拾東西,直到最後才出來,到門口看了她一眼道:“出汗了,我先回去洗個澡,先送你過去還是跟我回去?”
遲霧點頭,談屹臣身上沾的味道比她還重:“回去。”
沒磨蹭,回去也就十分鐘,到了家,兩個老太太聽戲還沒回來,談屹臣拿上衣服出臥室門,在客廳遇上見遲霧,看她一眼,琢磨地問:“你也洗?”
她點頭:“嗯。”
趕時間,不好讓其他人等太久,他說道:“那你在這洗,我到隔壁去,收拾好下來就行,我在車裡等你。”
“好。”
沒花太長時間,遲霧洗好後用吹風機把頭髮吹半乾,換上襯衫和灰色短裙,到樓下的時候談屹臣已經在車裡等著了,他打量她一眼:“好了?”
遲霧點頭,“嗯”了一聲:“走吧。”
陳棋已經把定位發過來,遲霧到駕駛位上坐好,談屹臣踩下油門,跑車的轟鳴聲壓著往外吼。
遲霧搖下車窗,藉著晚間的風把溼發吹乾,大腿上的裙襬被風掀起來,天熱的時候她不愛穿長褲,基本都是短裙熱褲,風一吹很清爽。
吃飯的地方是一家大排檔,談屹臣把車停進隔壁的地下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