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不會是一碗水泡飯就鹹菜吧？”

“去，老頭子了真是不招惹待見。”江媽媽回過神來，推了自己丈夫一下。

水泡飯就鹹菜怎麼了？六零年的時候，都吃不著這樣的好飯。

小兒子那時候剛一歲，家裡沒有細糧，只能把玉米麵多磨幾次，熬點糊糊給他吃，大兒子也才三歲，那麼小就知道心疼弟弟。

他的肚子餓的咕咕叫，還拍著肚子說，這個肚子真是不聽話，讓它別叫了，它還叫還叫。

給他喂糊糊，他就把頭扭到一邊，把嘴閉上死活不肯張嘴。

如果大兒子還在，自己也就不用這樣為難傷心了。

想到去世的大兒子，江媽媽的眼角掛上了淚花，她悄悄的用手擦了一把。

江寰心裡嘆了一口氣，那樣優秀的兒子沒了，他也傷心也難過，可再傷心難過，大兒子也回不來了，日子不還是得過下去。

為了大兒子犧牲的事，二兒子的前途也被老婆親手掐滅了，雖然他現在發展的也不錯，終究有些意難平。

畢竟，二兒子也不比大兒子差。

“他爸，你說，阿錚和那個寧寧的事，我們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江媽媽緩緩的說，“寧寧是個好的，可是，她那樣的身世，我總是怕對阿錚不好，我們可就只有這一個兒子了。”

說著，江媽媽的聲音裡帶了哭腔。

江寰拍了拍她的背，這些天老婆的糾結，他不是沒有看到， 只是覺得有些無稽之談，不知道她怎麼就鑽了牛角尖。

老夫老妻這麼多年，江寰不好說什麼難聽的話，可開解的話，他不是沒有說過，還私下裡囑咐王媽也開解開解老婆。

怎麼就沒有一點兒效果呢。

“小妍，你好好的想想，”江寰強壓下心裡的不滿，心平氣和的拉過老婆的手，“我們革命這麼多年，犧牲了那麼多的同志，他們又是被誰給克的？”

“難道，他們的犧牲都是因為家裡有命硬的人？”

江媽媽要哭不哭的，身子扭到一邊，明顯沒把江寰的話聽到心裡， “那些人我管不著，我就是不想自己的兒子被克著，有什麼錯？”

“你這不是胡攪蠻纏嗎？”

江寰重重的拍了一下面前的茶几，茶几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一跳。

“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想把兒子逼得不再回家，你就這樣作吧。”

說到這裡，江寰的聲音小了一些，“你逼著兒子退伍，我體諒你的苦心，沒有和你計較，可你是不是忘了，兒子大學畢業以後，就到了昆市一走四五年。”

“我不信你不知道為什麼，怎麼，你還想再逼著他再走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