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正猜測是什麼東西,難道是過敏?
扒開衣領一看,王姝整個人就僵住了。
脖子根確實只有一塊,但這鎖骨以下連著肩頸這處還有好幾個很深的紅印子。有的不止是紅,已經紅得泛紫。臉頰熱度一點點蔓延上來,她燒得耳朵都紅了。
再傻的傻白甜也騙不了自己。這個天氣哪有什麼蚊子?這肯定是某個姓蕭的衣冠禽獸給吸的!
她臉上奼紫千紅的十分好看。想想,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前。她很懷疑。一面覺得蕭衍行那樣清風朗月一言九鼎的人,絕對不會幹這種出爾反爾的事。一面又覺得他種都種了草莓,別的地方指不定也有。於是鬼鬼祟祟地躲到屏風後頭去……
……特麼的她的兔子尖尖都腫了!
喜鵲不知何時跟過來,默默地站在她身後,看了一眼便低下了頭。喜鵲心裡十分猶豫,要不要告訴自己正在生氣的主子她脖子後面、肩胛骨上也有啊……
王姝生了好一會兒氣,心裡對蕭衍行這傢伙的偉光正印象一個早上就全面崩塌了。
說好的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男人確實沒有一個好東西,衣冠禽獸的蕭衍行手指撫了撫唇,心情十分愉悅。
不過這份愉悅沒能持續多久,在親眼看到北郊災民們的情況後,頓時就沒了兒女情長的心思。雖說有各地善心商戶的救濟支撐,但這些也不過杯水車薪。災民們只要活著就需要糧食,蘇州府的糧倉沒能及時跟上。朝廷的賑災款若再不能及時送到,安置好這些災民,怕是要起亂子。
如今北郊窩棚這邊,只有一小隊衙役在管。知府不見蹤影,更別提賑災的官員。
蕭衍行帶著一批人進去,窩棚的住宿條件不是很好。除了大批農田村莊被毀而無事可做的漢子,還有不少病了無藥可醫的老弱婦孺。所有人每日只有兩頓粥支撐,草藥也沒供到位。稍稍一打聽,這窩棚裡隔三差五便會有人死去。
屍體只是被人一抬,扔到了城外的亂葬崗,也沒見好好處理。
“蘇州府的知州人呢?”
隨行的人是這段時日潛藏在蘇州府的幕僚,聞言搖了搖頭:“從洪水起便一直向朝廷哭窮,奏摺上了不少,但北郊是一回沒來過。糧倉開了一個月,後面就以沒糧食撤了粥棚。”
蕭衍行的臉一瞬間沉了下來。
蘇州府乃是江
() 南最富庶的州府之一,自古以來都是魚米豐碩。別處都可能缺糧食,蘇州府不可能沒糧:“可帶人查過當地糧倉?”
“回爺,如今能查到的糧倉有十來個,都是滿倉的。但知府以沒有朝廷命令為由,不放糧食。不僅不放糧,還在以各種理由,拒絕讓城外的災民進城。”
幕僚這段時日明察暗訪,密切關注這災區和知府的情況,“這個知府跟江南織造局的人走得很近,似乎一直跟京城的人在聯絡,幫著他們做事。屬下的人在城外的山谷裡,發現了一處私庫。這私庫位置隱蔽,有專人看守。屬下的人跟過去一次,但是沒能跟進去。”
蕭衍行的眉頭緊緊地皺起來。
災民的狀況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不能再指望拖到賑災款到的時候,得儘快解決。
“派幾個人再次探一次,確定清楚。”
丟下這句話,蕭衍行上了馬車。必須儘快與何世潤見一面。
……
與此同時,一個護送秀女的馬車隊伍終於抵達了京城驛站。溫如意,或者說,王如意跟著二十三個與她年歲差不多大的姑娘下了馬車。下車之前,有伺候的人給她們每人都發了一頂帷帽。甄選秀女的人要求姑娘們不能露面,戴好了帷帽才能下車。
驛站前早有侍從在等候。見到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