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生病了,還很嚴重。
這病來勢洶洶,人一下子倒了。前些日子還意氣風發地收拾東西,預備跟著康熙去狩獵,轉天的功夫,就起不來床了。
瑪祿知道之後,也送了些東西,不過許是太子病了,陳心忙著,並沒有什麼迴音。
康熙急壞了,日日罵太醫院的人不盡心,還派出了容嵇。
容嵇去了好幾趟,卻和皇上說,心病還需心藥醫。
究竟是何事讓太子憂思成疾,以至於引發這樣嚴重的病症?
楊格格唄!
康熙得出這個結論之後,臉上閃過一絲懊悔之色。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心中更加後悔不迭。
早知道就留著那個楊格格了。
一個後院的女人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呢?胤礽不過是剛嚐了鮮,隨著時間的推移,新鮮感總會消逝,早晚都會厭倦的。
可如今倒好,自己在胤礽對她最為喜愛的時候將她強行除掉,這無疑是在太子的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讓他心心念念地惦記著,以至於思念成疾,陷入瞭如今的境地!
康熙自以為懂了,決定親自駕臨毓慶宮,去勸勸他的好大兒,看開點。
實在不行,這世間女子千千萬,就再命人比照著楊格格的模樣和性情,給太子找一個差不多款式的。
想到辦法,康熙便吩咐下去,要移駕毓慶宮。
不過他只帶了梁九功,還制止了要通報的小太監。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太子病成這樣!
剛一進毓慶宮,康熙就瞧見門口整整齊齊地擺放著數十盆金蓮。
金蓮翠綠的葉子層層疊疊,此時還沒到開花的季節,但綠色葉子裡,已經藏著閃爍如碎金一般的花苞了。
康熙見狀,微微點了點頭,放心了一些:“胤礽跟前的奴才倒是用心了。這金蓮向來嬌貴,極難培植,沒想到在這毓慶宮裡竟然長得如此繁茂。”
旁邊的梁九功趕緊附和:“皇上的賞賜,太子殿下肯定是極為珍重的,下頭的人又怎敢疏忽。”
康熙微微皺眉,沒有言語,只是徑直朝著太子的寢宮走去。
沿途值守的太監和宮女們瞧見康熙駕臨,紛紛惶恐地跪地請安,只是康熙正是來聽壁角的,抬手示意他們噤聲。
一時間,道路兩旁跪滿了人,個個都低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屋子裡頭聽見外頭動靜,走出來的陳心急壞了,這、這可怎麼辦啊!
太子現在神志不清,若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陳心真是恨不得跳起來叫醒太子,讓太子清醒一點。
康熙放輕腳步,緩緩靠近寢宮。果不其然,還未踏入屋內,便聽到裡面傳來太子因高燒而略顯粗重且紊亂的呼吸聲。
康熙從窗戶裡悄然向內望去,只見太子躺在床上,面色潮紅,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顯然燒得厲害,正處於神志不清的狀態,口中喃喃地說著胡話。
後院裡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在胤礽身邊?!
康熙側身貼近窗欞,側耳仔細聽去,只聽得太子虛弱且破碎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傳來:“皇阿瑪 對不起 兒子 兒子沒用”
康熙聽了,心疼又欣慰。
畢竟這是他從小疼到大、寄予厚望的兒子,如今看到他這般被病痛折磨,身為父親,怎能不心痛。從太子這無意識的喃喃自語中,他又覺得,孩子雖然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還有的時候違逆自己的話。
可即使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心裡還是有自己的,自己這個父皇依然佔據著重要的位置。
哎!
康熙前一陣子因為兒子老是頂撞自己的鬱悶,一下子又高興了。
他一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