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她怔怔地看著自己落空的手,心中湧起一股委屈。
她不明白納蘭為何突然如此冷漠,難道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前一陣子,自己剛和納蘭得以親近,才得了幾分好臉色。
後來更是幾次就懷孕了,日子愈發好過。她還以為自己守得雲開見月明,沒想到這也就幾日光景,納蘭又變了。
還變得比之前更加不可理喻!
以前是無視自己,如今卻是用一種看仇人的眼神看著自己!
盧氏輕輕咬著嘴唇,強忍著淚水,溫柔地說道:“夫君,可是有什麼煩心事?不妨說與我聽,或許我能為你分憂。”
納蘭卻沉默不語,只是陰沉著臉,獨自走到一旁坐下,用沉默把盧氏逼走。
盧氏無奈地看著納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可納蘭絲毫沒有心軟的意思,她一個孕婦也站不了太久,只得緩緩轉身,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
出門的時候,她已經把眼淚擦掉,又是端莊溫婉的樣子——若是別人知道,尤其是婆母知道納蘭連自己懷孕都不看重自己,自己以後如何在下人面前立威呢?
盧氏任由丫鬟扶著自己回了院子,才找了個角落暗自垂淚。
她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任由事情發展下去,她必須想辦法挽回納蘭的心。要拉住男人的心,自然。。。可自己現在懷孕了,還正是胎兒不穩的時候。
饒是盧氏心如刀絞,也開始在自己的陪房丫鬟里拉拔幾個容貌出色的,準備給納蘭做侍妾。
她也不想,畢竟和納蘭也是千辛萬苦、絞盡腦汁才有了肌膚之親,繼而有了孩子,她心裡正是熱乎的時候。
納蘭家的家生子,她才不要。若是納蘭能看得上,早就爬了床了,哪裡還用等到她來舉薦?
而且到時候礙於婆母的面子,她也不好管教得太過。這床幃之間的事,還是自己人比較好。
儘管人選很快就定了,她也知道婆母一定會大讚自己的寬容體貼,可盧氏的心中依舊充滿了忐忑與不安。
她擔心這些侍妾會奪走納蘭對她僅有的那點關注,又害怕若不這麼做,納蘭會離她越來越遠。
可只要納蘭的心還在這個家裡,那自己就是有機會的!妾室,如何鬥得過主母?
納蘭依舊沉浸在對瑪祿的思念與對自己婚姻的無奈之中。他此刻怨極了父親母親,也怨極了皇上,也怨極了盧氏。
若不是父親母親強行給他弄了這門婚事,皇上若是沒有留下瑪祿,盧氏若是不勾引自己。。。若是沒有人把盧氏懷孕的訊息遞進宮裡。。。
自己都不會犯下今日的錯,和瑪祿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納蘭滿心的怨氣無處發洩,直接閃身出了書房,準備去郊外策馬放鬆心情,可他心中的痛苦與糾結如影隨形。
他跨上馬背,雙腿一夾馬腹,駿馬便如離弦之箭般疾馳而去。風在耳邊呼嘯,卻吹不散他心中的煩悶。
來到郊外,納蘭放開韁繩,任由馬兒自由奔跑。此時,一隻飛鳥從頭頂掠過,納蘭的目光被它吸引。他看著飛鳥自由自在地翱翔在天空中,心中充滿了羨慕。
十四,是他的孩子。可盧氏腹中的,也是他的孩子。。。他對兩個孩子,都有責任。
瑪祿估計也知道吧,自己不可能在明面上一直沒有妻子和孩子,來繼承納蘭家的家業。
甚至可以說,這個孩子和十四,是同父異母的兄弟,血緣最近的人,這個孩子以後會成為十四最有力的支持者。
如此這般安慰了自己許久,納蘭心中漸漸有了一些底氣。他決定將這些話找個合適的機會傳遞給瑪祿,讓她知曉自己的考量與擔當,別再生自己的氣了。
納蘭在郊外待了許久,直到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