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祿自然是逐一應下。容嵇也明白自己不能在此久留,又反覆叮囑了幾番之後,腳下生風般地離開了。
他要趕緊回去研究保胎養胎的方子,還要祭祖告訴自己已經去世的父親母親,自己有孩子了!
靜謐莊重的容家祠堂裡,供奉著容家世世代代先祖的牌位。
容嵇點燃香火,虔誠地跪在祖先牌位前,神色莊重地低語道:“父親、母親,你們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孩子平安降臨,保佑孩子的母親平平安安。。。”
說完,他磕了九個頭。
說完便靜靜等香燃盡,又獨自收拾好一切,才出門去了潭柘寺。
潭柘寺始建於西晉永嘉元年,初名“嘉福寺” 。後來康熙賜名為“岫雲寺” ,但民間一直稱為“潭柘寺” 。
到了潭柘寺,容嵇見過了負責香火的監院,往日常供奉的海燈裡又續了一筆銀子。
監院是個整日面上都樂呵呵的僧侶,見他續瞭如此之多,心中不免有些好奇:“容施主,您這是要出遠門嗎?您這海燈供奉,往常向來是一年一續的,怎的如今。。。”
容嵇面龐之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只是微微點點頭道:“我估計以後都不會再來了。”
監院微微一怔,隨即雙手合十唸了一句佛號,說道:“恭喜容施主,終於放下了。緣起緣滅,皆在這無盡的因果輪迴之中。容施主且寬心前行。””
容嵇也雙手合十回禮道:“多謝大師的祝福。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還望大師保重。”
說著,他就離開了潭柘寺。
寺中供奉海燈的,便是容嵇之前未婚妻的牌位。
容嵇在這個女孩兒去世之後,悲痛了很長一段時間。容嵇的母親因此還頗為不喜,埋怨孩子不爭氣。
對方家裡覺得這女孩兒已經是定出去的別家女,靈堂不能留她。再說她也是病死的,頗有些晦氣,怕影響其他女孩兒出嫁。
容嵇的母親就更不同意了。在她看來,這婚事尚未舉辦,雖說是過了三媒六聘,可畢竟還是沒辦啊!
自己一個好好的兒子,就這麼莫名其妙成了再婚,到時候如何說親?若迎了進容家祠堂,後來的那位姑娘,難不成對著這個牌位執妾禮?
兩家為此大鬧了一場,最終還是容嵇的父親出面調停,將這女孩兒的牌位送入潭柘寺,並且承諾只要容嵇尚有能力,便保這女孩兒能夠享受香火供奉,期望她來世能投身到一個好人家,此事至此才算平息。
後來容嵇的父親去世,母親沒兩年也跟著去了。留下容嵇子承父業,在院判的關照下,年紀輕輕進了太醫院,遇見瑪祿。。。
容嵇不知道自己是何時放下的,以前他也沒想過自己能放下,或者放下的樣子。
但如今,他能非常坦然地對監寺說自己已經對過去釋懷了。
瑪祿就像一束光,照亮了他的人生。雖然孩子不能叫他父親,他也不能關心孩子,孩子的嫁娶、學業等等,都和他沒關係。
可這是他和瑪祿的血脈,會一直在瑪祿身邊長大,他也能一直守著他/她,無病無災。。。
想到這裡,容嵇又一頭扎入書房,把裡頭能有的小兒千金科的書全都拿了出來,又準備休沐日多去鄉間巡診。
孩子生病,孕婦生病,不一定會被帶來他一直義診的地方,他需要多積累一些經驗。。。
而宮裡,瑪祿則是被狂喜的納蘭抱著轉圈:“真的嗎?真的是我的嗎?”
瑪祿使勁兒捶了下納蘭,嬌嗔道:“哎呀,你快停下!別轉了,我都暈了。”
納蘭趕緊把人仔細放床上,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回,見只是頭髮和珠翠鬆散了些才放下心來。
瑪祿含笑拉住他的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