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行走於地面的肉身。”
徐容川:“唔。”
他的視線落在唐蘇木身後的槍上。
“我們每個人都走在既定之路上,甚至我們所在的宇宙、我們所崇拜的神明,都有著各自難以掙脫的命運,”唐蘇木說,“早在g市,小旦吞噬了智慧之眼,我們已經預知到了一些不愉快的結局。”
“比如?”
“比如,這次吞噬不會很順利,”唐蘇木用很輕鬆的語氣說著沉重話題,“但與徐旦和正序主教比起來,你是個相對不錯的選擇。”
徐容川朝他靠近,用脊柱尖捲起木梳,示意他繼續梳頭髮。
“如果你的主被我吞噬,厄運融為虛妄的一部分,你會怎麼做?”
唐蘇木握著梳子,珍惜地捧起泛著光澤的頭髮,一下一下小心翼翼梳著。
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徐容川笑了一聲:“沒有想好嗎?現在開始可以好好想想了。”
唐蘇木也跟著笑,以無比虔誠的姿勢低頭親吻手中的髮梢,然後深情凝望著眼前的人頭。
“我的主是宇宙氣運的化身,祂每一個經歷、每一份遭遇,都象徵著宇宙命運的變化,而祂,也將與整個宇宙同壽,不死不滅。”
“哪怕在這個宇宙裡的祂未能走向神壇,到下個宇宙、下下個宇宙,祂會再次凝成實體,行走於世間,找到那個世界的‘我’,讓我再次侍奉與祂的左右,見證新一輪的命運。”
“所以,如果徐隊堅持到了最後……那也沒有什麼,”唐蘇木笑著,“一切都是命運的選擇,我們可以不服,可以反抗,但最終都將迎來早已書寫好的結局。”
“我們在反抗的同時,也正走在被反抗的軌道之上。這就是命運的力量。”
徐容川微微眯起眼睛,點頭:“很好。”
話音落地,他的脊柱閃電般飛快躥向唐蘇木,繞住他的脖子,尾端變長,捲起放在床上的衝鋒槍,用脊柱不太熟練的上膛、瞄準。
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他自己的眉心。
唐蘇木嘴裡發出嗬嗬的聲音,下意識伸手抓住脖子上的脊柱,臉迅速漲紅。
徐容川已經扣動扳手——
“咔嚓”。
槍啞火了。
而掐住唐蘇木的副作用很快體現出來,窒息的痛苦分毫不差反哺給他。某種意義上,唐蘇木就是厄運之眼,厄運之眼就是唐蘇木,腦中好不容易沉睡的力量又開始蠢蠢欲動,掙扎著想要醒來。
徐容川只能鬆開唐蘇木,輕輕磨了一下牙。
……該死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