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手臂撩開夾克，極快地探入口袋內，從裡面抓出一隻巴掌大小的小怪物。

小怪物被他捏在手心，看上去像玩具一樣溫順無害，只有一隻純黑色的單瞳冷冷地看著祂。他看完代行者01和正序主教，又扭過頭來看向哥哥。

冷冷殺意變成無盡委屈，沒什麼威脅力的“瞪”了哥哥一眼。只這一眼，徐容川什麼都明白了。

徐旦什麼時候變成本體的？他的本體怎麼來的這麼快？

……r國和盤古的情況還好嗎？

各種問題已經湧到嘴邊，但現在不是提問的好機會。徐容川看向代行者01，後者的目光正在他和徐旦之間來回掃視。

炮口抵住徐旦的腦袋，強大的憤怒席捲整個房間，裡面夾雜著噼裡啪啦的電流聲。

“哈！你們果然是假的決裂！演得真好啊，盤古真是屈才了。”他的聲音變得尖銳，顯然已不再是代行者01的聲音，“來得正好。你們違揹人類繁衍本能，與同性結成伴侶，觸發s+級審判！”

聞所未聞的審判理由讓徐容川嘴角抽動，忍不住辯駁了一句：“沒有違背，我們要生的話也是可以生……”

s+審判已經被強制執行，因為審判的理由不夠充分，相較於上一次要輕微許多。徐容川下意識躥出兩截觸手，試圖護住徐旦，卻被徐旦反抓住了觸手尖。

下一秒，巴掌大的章魚玩具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龐大又醜陋的怪物本體。

徐容川眼前瞬間一片黑暗，數條觸手將他嚴嚴實實遮蓋起來，連一絲審判之力都沒有漏下。

徐旦以本體的姿態同時扛下兩個s+審判，還有餘力用吸盤咬碎哥哥的鐐銬，將哥哥緊緊摟在懷中，殺意騰騰地看向代行者01。

透過代行者01的眼睛，正序主教與的虛妄短暫對視。

系統開始瘋狂重新整理資料，所有以決裂為前提推斷出來的結論全部被推翻，新的結論密密麻麻涌上螢幕。

[同時擊敗虛妄和命運的可能性：05]

[在虛妄和命運聯手的情況下最終順利成為主神的可能性：78]

[已查詢到機率上漲72的關鍵點，關鍵點在於：戰爭和盤古]

[虛妄和命運真正決裂的可能性：50]

[即刻起啟動備份後成功逃脫的可能性：20]

……

整個聖所的計算機都在飛速運轉，深井內到處都是散熱扇發出的嗡嗡聲。

深井正中央，代行者01再起亮出炮臺，看起來似乎毫無畏懼，瞄準徐旦的純黑單瞳，神色逐漸變得堅定，低聲道：“偉大的審判之主將永垂不朽。”

徐容川臉色微變：“正序主教從他體內撤離了，祂可能要跑！”

炮臺發射，但徐旦的觸手更快一步，將代行者01緊緊纏繞。炮口在被觸手堵住，在發射的剎那全部炸膛，只發出皮開肉綻的悶響。

這聲悶響來自於代行者01為數不多的人類構造，他的胸膛被炸出一個黑漆漆的血洞，血液湧進機械結構裡，被轉化為新的能量。

他再次從體內轉化出武器，這回是冷兵器。這些軍用級別的刀刃在徐旦面前不堪一擊，甚至無法刺透他的硬皮。

徐旦的觸手猶如纏住了獵物的巨蟒，一點點收緊，將他堅硬的身軀像鐵皮般捏扁、捏變形。

作為正序主教的直屬眷者，他擁有統治整個國家的能力，但與真正的神嗣之間仍然存在不可跨越的鴻溝。

久違的恐懼之感湧上他的心頭，主已經徹底拋棄了這具軀體，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在慢慢變成一坨廢鐵。

代行者01嘴唇輕動，無聲地又唸了一句：“一切苦難和荊棘都是通往至高之路的點綴。”

唸完，他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