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預報又不準了,今天沒說要下雨的。
拂鳶攏了攏肩上的外套,起身站在走廊外等晏琰。
雨下的不大,但門前的地面還是頃刻間就溼了一大塊。
拂鳶微微仰頭,有些失神地望著燈光下密密麻麻的雨絲。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側頭看過去,發現是水帝華庭的經理出來了。
因為簡宇這個關係戶,他對他們這邊的包廂頗為關照,進門接待,中途還送過一次菜過來,禮數周到,說話帶笑,是個精明上道的中年男人。
此刻他正雙手貼腹身體筆直地站在門口,也不顧外面還在下雨,連傘都沒打,不時抬頭張望,似乎在等什麼人。
能讓他放下所有的事情站在雨中等待的人,不是身份非常尊貴的客人,那就只有水帝華庭的老闆了。
一輛銀色的邁巴赫這時緩緩在門口停下,副駕的門被推開,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快速下了車,撐著傘去開後座的門。
見狀,經理立刻躬身上前迎接:“季先生,您回來了。”
門口就那麼大地方,縱使拂鳶沒有刻意去看,視線也不自覺地落在了那輛車上。
一隻乾淨鋥亮的皮鞋首先踩在了地上,往上是白色的西裝褲。
撐傘的男人另一隻手擋在了車頂,等對方完全從車裡出來才放下。
可能是因為在下雨,那個人走動間幾乎聽不到腳步聲,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就這麼走近了她。
雨傘微微傾斜,擋住了男人的半張臉,只能看到他近乎病態的蒼白肌膚和下頜線明顯的五官輪廓。
走進來之後,傘也隨之被收起,高大挺拔的男人堪堪與拂鳶擦肩而過。
風捲著幾滴冰涼的雨水落在她的臉上,瞬間讓她清醒了不少。
隨後在男人與她錯開一步遠的距離後,拂鳶突然輕輕開了口:“北堂獻。”
門口除了剛進來的他們,沒有別人,所以她這一聲,自然叫住了對方。
“你是在叫我嗎?”男人轉過身來,音色偏低,似乎天生就這麼溫柔,讓人如至仙境。
拂鳶沒有回頭。
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上去撕了他。
“你回來了是嗎。”她閉了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果真是陰魂不散。”
“小姐,你認錯人了吧?”
經理對她有印象,知道她和晏琰是一起的,上前解釋道:“這是我們水帝華庭的老闆,他姓季,單名一個棠。”
“哪個堂?”拂鳶問。
這一次,是名字的主人親自解答了她:“海棠的棠。”
季棠。
羽字不好,棠也不好。
不管什麼時候,都令她討厭。
她終於回了頭,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你就算化成灰,我都能認出你。”
“雖然不知道你將我認成了誰,”
季棠微微眯眸,一雙狹長的鳳眼天生便帶著淡淡的憂鬱,讓人不自覺地心生憐惜,他低笑著道:“但一定是個很重要的人吧。”
說罷,他轉身走了,隨行的幾個人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經理有些不明所以,他壓低了聲音,和左邊的西裝男人說話:“季先生和那位小姐認識嗎?他怎麼好像……心情很好?”
他剛剛可是被人惡意滿滿地討厭了啊,怎麼這個反應?
“你只要記住,今後這位要是再過來,你就像對待季先生一樣就行了。”西裝男人回答他。
“啊?”
經理很震驚,大腦開始飛速運轉這兩個人是什麼關係,親戚?前女友??
西裝男人好心地又提醒了他一句:“黃驍就是得罪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