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果真是沒心沒肺的花,都不知道謝謝他。
男人又生氣又無奈,想揉揉她的腦袋洩憤,對上拂鳶殺人的眼神後,又悻悻地收回了手。
見他一直跟著自己,不說話,也沒有打算走的意思,拂鳶扭頭看他,表情有些氣呼呼的樣子:“你到底想幹嘛?”
他笑,那雙漂亮的眼睛若是不帶著玩味戲謔,便也格外溫柔深情。
“想看看你。”他說。
“我不想看你。”拂鳶毫不留情地說道,“我不能容忍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在我面前晃,所以你最好立刻消失。”
說到這,她想起什麼,又嚴肅警告他:“不要再自作多情保護我了,我不需要你那些狠辣的保護手段,我是帶著任務來的,你這樣只會妨礙我的任務進度。”
她說為什麼一萬件善事做了十幾年都沒有達標,原來是有人暗中給她添堵。
她這邊是做善事了,這傢伙卻在另一邊以保護之名為非作歹罔顧人命,這些罪名到頭來還不是得算到她身上。
“任務?”聽到這兩個字,男人微微歪了下頭,似乎感到很新奇,“什麼任務?”
不等拂鳶回答,他便笑著說道:“找到晏琰,守著他過完幸福的一生,待他百年後,功成身退?”
拂鳶看著他愣住。
這的確是她最開始的想法。
她甚至在好幾年前就開始留意帝都的千金閨秀,一一篩選有才有貌品行皆優,能全心全意愛著晏琰的。
問她捨得嗎?她當然不捨得,可她註定了無法永遠陪伴他。
那麼眼前的這個人,又是如何得知她內心掙扎已久的想法?
見她神色驚愕盯著自己,男人也笑看著她:“你真是變了很多,他也是。”
“難道轉世了當真能性情大變嗎?”
他伸著修長的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下巴:“用這個時代的話來說,你如今的性格,”
他停頓了一下,道:“很是聖母。”
拂鳶沒有理會他語氣中的嘲諷,試探地問了一句:“那我以前是什麼樣子?”
男人這次倒是沒有再賣關子,目光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輕嘖兩聲:“你以前啊,長得國色天香溫柔可人,別說動手打人了,大聲說話都很少。”
拂鳶:“……你說的是我?”
她上輩子的皮囊確實比現在好看,但是……溫柔可人?
師父都沒有用這種驚世駭俗的詞語形容過她。
拂鳶也沒抬槓,繼續順著他的話問:“那我以前豈不是更聖母?”
“兩者完全不一樣。”男人笑著搖頭,“那時候的你雖然性子溫柔,卻敢愛敢恨,膽子大得很,甚至不惜——”
說到這裡,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突然抬手戳了一下拂鳶的腦袋:“好啊,想套我的話?果然是被那個老狐狸養大的,跟他一樣狡猾。”
“你說的是我師父?”拂鳶總感覺他的話哪裡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你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認識他?”
他口中描述的自己跟上輩子的她毫不沾邊就罷了,居然還親切地稱呼師父為“老狐狸”。
她記得師父曾經說過,他也不知道自己活了多長時間,對於從前的事情也毫無記憶。
但是聽這個男人如此熟稔的語氣,倒像是認識更早時候的他。
女孩的眼底終於沒了牴觸防備,巴巴地看著他,似乎無比渴望得到答案。
終究還是不忍她失望:“算是吧。”
已經透露很多了,避免她再追問下去,男人的手伸出去在空氣中停頓了兩秒,才緩緩落在她的肩上。
這一次,她沒有再躲。
“暮沉淵。”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