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鳶睡得並不安穩,腦子裡還在想那個羽毛標誌,不知不覺就入了夢。
…… ……
兩年時光過去,北嬴又發生了許多大事。
當今天子北堂齊近年來沉迷酒色,不過五十出頭的年紀,已是老態龍鍾,身體愈發陰虛,他卻絲毫不知收斂,每日與美人通宵玩樂,還殺了好幾個上書進言的大臣。
眼看天子大勢將去,底下的幾個皇子紛紛按捺不住了,背地裡拉幫結派,籠絡人心,只等北堂齊一朝駕崩,他們好藉機奪位。
諸位皇子中,唯一沒有任何動靜的,當屬七皇子北堂獻。
他雖是皇子身份,但一沒有出身高貴的母族幫襯,二又不得陛下的喜愛,若不是這些年來為北嬴擴充套件疆土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恐怕北堂齊根本就不會記得還有這麼個兒子。
眼下他任鎮北大將軍一職,和其他的幾位皇子相比更是戰功赫赫,有勇有謀,手底下不少對他忠心耿耿的奇人異士,若是他有心,皇位簡直唾手可得。
但越是在他這個位置,行事就越是要小心謹慎,隨時都有可能被有心人安上個謀逆造反的罪名。
不過他也實在聰明,多年來若非陛下傳召,他從不進京,更是遠離朝堂,不參與任何黨派之爭,安分低調,讓那些想搞他的兄弟們愣是找不到任何把柄藉口。
哦,提起這個,淡泊無情的七皇子這兩年倒是落了個被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是兩年前發生的事情了,北堂獻在回封地的路上被一夥賊人攔截刺殺,生死關頭,一粉衣少女從天而降,彈指間便取了數十人性命,上演了好一齣美救英雄的戲碼。
粉衣少女不僅武功高強,還生得一副傾國傾城的容顏,性子更是特立獨行生動有趣,自此便在北堂獻的心裡深深紮了根。
聽說這兩年時常見他與那少女走動,舉止親密,冷酷鐵血的煞神一朝動了心,便也甘願化作繞指柔。
北堂獻今年已經二十四,府中卻無一妻妾,連服侍的婢女都屈指可數。
傳言說他不近女色,曾經有向其示好的官員給他府上送了各色美人,第二天卻發現美人們被原路送了回去,且個個死狀慘烈。
北堂獻的原話:這些以色侍人的俗物也敢送來礙他的眼,是有幾條命好死?
後來官員們就明白了,七皇子不喜歡女人。
沒看他身邊的心腹都是男人嗎,而且相貌身材都是個頂個的好。
再說這和北堂獻一起被當成談資的神秘少女,可不正是拂鳶嗎?
天知道她有多無辜。
去他的美救英雄,她才不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蠢事呢。
要不是那些殺手半路冒出來踩扁了凌然需要的草藥,她也不會貢獻了一把毒丸,要知道那些毒丸在黑市裡也值不少銀子的。
這些都不是最讓她生氣的。
晏九庭得知坊間那些傳聞後,竟然還問起她,是否對那七皇子有意。
雖然他出身不好,名聲也差,但相貌出眾武功高強,而且從不恃強凌弱,雖有煞神之名,卻也未曾對百姓做過什麼惡事。
傳言從來都不能盡信,關於北堂獻的惡名也只能聽一半。
晏九庭對於此人不甚瞭解,卻也不帶外界於他的惡意眼光評判,他只在意他的小花是否開心快樂。
於是這一日,天氣晴好,師徒二人用過早膳,坐在院外悠閒對弈之時,晏九庭緩緩落下一枚白子,狀似隨意地問道:“那北堂獻人品如何?”
少女正垂眸思考下一步棋該走哪裡,冷不丁被這句話問懵了:“什麼?”
“你這些時日不是與他走得近嗎?”晏九庭輕笑道,“姑娘家長大了,倒是有自己的想法了,也不見你與我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