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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裴律脾氣好肚量大,不但不跟他計較,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是不錯,挺清涼解暑的。”
裴忱:“……”真是給他臉了。
陰陽過了,雪碧也喝了,裴律雙手交握置於膝上,開始說正事:“爸說打你電話沒人接,讓我過來看看你。”
“這是來跟我炫耀你們父慈子孝?”裴忱嗤笑一聲,“現在你看到了,可以走了。”
“小忱,我知道你還在為當年的事怨恨爸。”
裴律屏退了身邊的人,微微壓低聲音道:“但請你能體諒他一下,當年裴家遭到競爭對手的惡意陷害,為了整個裴氏著想,他不得不以大局為重,他並沒有放棄你,只是晚了一步。”
裴忱面上沒什麼情緒,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一樣,等他說完才掀了下眼皮:“我想,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裴律怔了怔,似乎沒明白他的意思。
“我二十五了,不是五歲。”裴忱晃了晃高腳杯裡的液體,看那架勢還挺像是在品嚐什麼名酒。
“打親情牌對我沒用,我快死的時候沒管過我,現在我活得好好的要來管我了,這不扯淡嗎。”
“總歸我這個兒子不爭氣,對他來說可有可無,等他死了有你送終,認不認我也沒什麼所謂。”
裴忱認真地給他建議:“我回去了你還得時刻警惕防著我跟你爭家產,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呢裴少爺。”
裴律面上溫潤的笑容終於消失了,他眸光微斂,語氣很無奈:“小忱,你似乎對我誤會很深。”
“我們是親兄弟,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不,我們不是。”裴忱笑著糾正他,“同父異母還隔著一個媽呢。”
“你說,外面的人要是知道了,我們倆誰會被說成私生子?”
私生子。
十四歲以前的裴忱從來不會在裴律面前提起這三個字。
甚至聽到有傭人私下議論,還會嚴厲地斥責他們。
裴欽年輕時在外面有段露水姻緣,沒想到那個女人偷偷懷孕,生下了裴律。
女人本想靠著孩子傍上豪門,卻不料裴欽是個心狠的,留下了裴律,卻派人把她弄到了國外,聽說後來得病死了。
裴律十歲那年才名正言順住進了裴家,在此之前一直被養在外面。
自幼喪母的裴忱很喜歡這個溫柔的哥哥,像只跟屁蟲一樣黏著他,哥哥總是親切地喊他小忱。
十四歲那年,裴欽被競爭對手報復,僱了犯罪團伙綁架他的兒子。
彼時剛剛成年的裴律就這麼一臉無害地將天真爛漫的裴忱約出去爬山,讓那夥人毫不費勁地抓到了裴欽最疼愛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