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母卑賤,血脈不純,天煞命格,身有奴印……
細數下來,七皇子北堂獻有無數個不能繼承皇位的理由,可想而知,朝中官員有九成都是反對的聲音。
當然,這些反對的聲音最後都被以各種手段壓了下去。
***
冬去春來,又是一年三月至。
外面的桃花開了,滿樹生機勃勃的粉色,是春季最美好動人的景緻之一。
晏九庭坐在窗前,桌上放了一本書,他的心思卻不在這裡,目光溫柔地落在樹下踮起腳尖摘花瓣的少女身上,一刻不曾移開。
還有三個月就是拂鳶的生辰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出生的,所以晏九庭就把初次見到她的那一天作為她的生辰。
時間過得真快,明明他們的模樣一如往昔,卻一晃就過去了十年。
聽起來好像很遙遠,但於他而言,太過短暫。
寒冬早已過去,男人卻披風不離身,細看,他的身形似乎清減了許多。
屋外,少女提著個小籃子,已經摘了滿滿的花瓣。
除了暗器機關,凌吟還有一身好廚藝,這些花瓣就是她一會兒準備做桃花糕用的。
“師父,你不要看書啦。”拂鳶把籃子送去給凌吟,又很快跑過來,抱著男人的胳膊撒嬌,“你陪我去放紙鳶好不好?”
互通心意後,拂鳶變得越發粘人,一刻也不願和他分開,平日裡若不是努力壓制著,怕是早就被樓裡的那些人發現了。
晏九庭若是得空,基本什麼事都由著她,眼下被纏著出去,也只笑著摸了摸少女的腦袋應允:“好。”
少女頓時眼睛笑成了月牙,喜不自勝地湊過去親吻男人的臉頰:“師父真好!”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出去。
晏九庭看著前面的人,輕聲喚道:“花花。”
“嗯?”
“生辰禮物想好要什麼了嗎?”
每年生辰,晏九庭都會送她禮物,每次都不一樣,但恰好都是拂鳶喜歡並且需要的。
這還是第一次問她想要什麼。
但這個問題,今年已經是他第三次問了。
拂鳶感覺他有點奇怪,但也沒有多想,可能是因為,今年他們的關係不再只是師徒了吧。
“師父送什麼禮物,我都是歡喜的。”她歪頭看著男人,笑得很好看,“但我已經得到自己最想要的禮物啦,所以不送也沒關係。”
她最想要的就是他,若是可以的話,想和他有生生世世。
貪心的事情不能想太多,所以她只祈求今生他們能白頭到老。
她未說出口的話,晏九庭全都懂。
可正因為懂,所以對她更加疼惜不捨。
他不在的話,他的小花該怎麼辦呢?
她嬌貴慣了,挑剔又任性,不開心的時候脾氣會很壞,生活習性也很特殊。
除了他自己,他不放心把她交給任何人,他們都養不好她。
可那人的聲音卻時時在腦海中迴響起來警告他。
【再不走,你會害死她。】
【十世死劫,這是你自己定的規則,只要熬過這一世,再也沒人能阻攔你們了。】
【儘快做決定吧,你這身體拖不了多久了……】
***
北堂獻登基近兩年,因其雷厲風行的鐵血治國手段,朝臣對他是又敬又怕。
當年和北堂逍勾結謀反的一些江湖門派,以魅煞盟為首,通通被朝廷的鐵騎鎮壓踏平,頑固反抗者則被就地斬殺。
在北堂獻的治理下,北嬴這兩年越發國強兵盛,而江湖宗門因為改朝換代的波及元氣大傷,都要隱在其鋒芒之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