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宮有好幾個停車場,光室外就有兩個,裴忱過來的時候外面早就停滿了,因此停在了室內的地下停車場。
拂鳶沒有路痴的毛病,前提是場地空間不要超過她的大腦記憶範圍。
她倒是記得來的時候裴忱把車停在了c區。
但是。
拂鳶看著偌大的場地,密密麻麻的車輛,腦子裡天旋地轉要開始暈了。
她好煩躁,準備打電話叫裴忱出來接她。
“拂鳶。”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醫生都這樣,聲音有一種特殊的魔力,能讓人靜心安神。
她回頭,看到一身黑色正裝身形挺拔的男人往這邊走過來。
他步子邁得大,走得比平時急了一些。
拂鳶握著手機的手放了下去,笑著看他:“下午好。”
她穿著露肩的禮服,禮服有些短,兩條白皙筆直的腿就這麼露在外面,在這個季節著實有些美麗凍人。
晏琰第一次看到她這副模樣。
平日裡乾乾淨淨的小臉乖巧漂亮,化妝之後的她更像是商店櫥窗裡的手辦娃娃,精緻貴氣,一看就買不起的那種。
“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該怎麼解釋呢。
拂鳶歪頭笑了笑:“我說是碰巧路過你信嗎?”
晏琰不禁莞爾:“你說的話,我就信。”
他剛剛看到拂鳶了,就在他和沛無瑕說話的時候。
她明明也看到他了,視線很短暫的與他交匯過後,便轉身走了。
她似乎沒有和他見面的打算,所以哪怕是遠遠就看到了,也只是留給他一個背影。
不怪晏琰時常會有種她討厭自己的錯覺。
既然被逮到了,拂鳶也就大大方方主動問道:“沛無瑕剛剛是不是在和你說我壞話?”
再看她那矯揉造作的架勢:“順便再借著清純可人的漂亮臉蛋套套近乎?”
“既然知道,你還直接走掉。”晏琰表情好無奈的樣子,“你知道我不擅長應付這些的。”
後面那句話,聽著有幾分撒嬌似的控訴。
拂鳶輕笑:“你那麼聰明,還有不擅長的東西嗎?”
琴棋書畫,焚香品茗,還精通中醫和心理學,這樣的一個人,哪怕放在古時候,也是能被一方梟雄霸主奉為上賓的厲害角色。
拂鳶思緒一時有些發散。
很多年前,他也確實為一方的領軍人物,神機妙算,擅識人用人,深得民心擁護。
他從未有過野心。
可他最不應該的,就是沒有野心。
最近的天都忽冷忽熱的,只要沒有太陽的照射,到處都是寒意襲人的傷懷蕭瑟。
拂鳶被肩上突然傳來的重量拉回心神,她垂眸去看,男人剛好收回給她披外套的手。
“最近天氣反覆,感冒的人很多。”晏琰目光很禮貌,只在她被凍得微微發紫的手指上看了看,“不要貪涼。”
他沒有再問她為什麼會出現在只有受邀賓客才能進來的中醫展會。
他一直知道她有很多秘密。
既然不想讓他知道,他便不會多問。
拂鳶攥著西裝外套的袖口,指節因為用力有些泛白,許久,她才重新抬眸看他,眼裡帶著笑:“你對女孩子都這麼紳士溫柔嗎?”
“不是。”晏琰實話實說,“我身邊沒有什麼異性朋友,關係親近一些的就只有舅舅家的表妹了,不過她從小就很懂事,沒讓家裡操過心。”
他很有異性緣,無論在什麼場合都是最醒目的存在,但他氣場太冷,敢上前搭訕的女士都是極為勇氣可嘉的。
但沛無瑕,一個心機叵測虛偽惡毒的女人,也敢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