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過去好一會兒,眾人才回過神來。
“那位就是岑家的……”
“噓。”有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哦,是了,這位晏少向來與岑家不和,還是少說為妙。
沛無瑕原本來這個無聊的展會就興致缺缺,但剛剛看到那個驚豔絕倫的面孔一時有些愣怔。
這是她第三次見到那個男人。
但前兩次,他都和那個讓她恨得牙癢癢的沛無嫿在一起。
她平日裡多和那些名媛圈子裡的小姐們走動,接觸到的公子哥也都是差不多階層的,像阮家那次的場合,她是第一次去,一眼望去,竟沒有幾個熟識的面孔。
她這才知道,她先前自以為接觸到的很好的圈子,實在是孤陋寡聞,井底之蛙。
而這個能在阮家和晏家自由進入的男人,她從前更是聞所未聞,但看旁人那副諱莫如深的樣子,便能知曉他的身份定是極為不凡。
可這個不凡的男人,偏偏和沛無嫿有所牽扯。
沛宗銘見自己平日裡心高氣傲的女兒直勾勾地盯著那個方向不動,心下了然。
“那是晏琰,這次展會的主辦方就是他母親家,岑市酒店也是他家的產業,這帝都的貴公子裡面,無論是才貌家世還是為人品性,他都能位列榜首。”
沛無瑕手指微微攥緊,眼中的野心和慾望從這一刻達到頂峰。
一個家世品貌都屬上上乘的男人,她為什麼不能去爭一爭呢?
那個克父克母上不得檯面的天煞孤星,有哪裡能比得上自己?!
她下意識地抬手摸上了胸前掛著的玉牌。
屬於她的東西,就算不擇手段也要奪過來。
晏宛童今天也過來了,她穿了一身天青色的旗袍,身材纖細窈窕,近看更是膚白貌美,知性溫柔,完全猜不出年紀,和那些二三十歲的年輕人站一起倒像是同齡人,而且氣質更勝一籌。
搞藝術的似乎天生就有氣質加成,比尋常人更加吸睛。
她身邊還站著一個男人,一身銀灰色的西裝,寬肩窄腰,身材極好。
男人微微低頭側身跟晏宛童說了什麼,美人頓時掩唇嗔笑了一句,眉眼帶笑,風情瀲灩。
旁邊有人過來打招呼,男人轉頭淡淡回應了一下,這才看到他的全貌。
他頭髮挑染了幾縷紅色,生了一張凌厲卻不失溫柔的臉,漆亮的眸子自帶幾分禮貌的疏離感,似笑非笑地勾著唇,桀驁高冷,難以接近。
這張臉並不陌生,國際一級小提琴演奏家,火了幾十年,男粉女粉無數。
他精通上百種樂器,斬獲了無數獎項,是音樂界有史以來最傑出的天才,屬於國寶級別,別看他長得年輕帥氣,卻已是不惑之年,雖然至今還沒有娶妻。
“母親。”
晏琰走過去,先和晏宛童問好,隨後才對旁邊的男人頷首:“小叔。”
“阿琰來了,你母親剛剛還和我抱怨你成天忙得看不到人影。”商夷則笑著打趣他。
商夷則是商景的小叔,兩家素來交好,所以晏琰從小便隨商景一起叫他小叔。
“子修,你老大不小了還和以前一樣喜歡告我的狀。”晏宛童佯裝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商夷則幼時特別頑劣,誰都管不住,他爹一氣之下把他送到了晏家,讓他好好學學端莊規矩,子修還是晏老爺子給他取的字,希望他能修身養性嚴於律己。
“我哪裡敢告童童的狀嘛,可冤死我了。”
男人聳了聳肩,一臉無辜地看著她眨了眨眼睛,也得是他臉長得好,這麼個略帶撒嬌求饒的表情做起來非但絲毫不油膩,反而還有些可愛。
“沒大沒小的,不許這麼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