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中突然一聲炸響,隨後,絢爛奪目的光不斷地將夜幕點亮。
民間的上巳節,煙花會燃上一整晚,到天邊即將泛起魚肚白時,人潮才會慢慢散去。
互相看對眼的小郎君和小娘子交換過信物,會去附近的月老廟上香祈福,接著一起去放河燈,將想說的話偷偷藏在河燈裡。
街邊有各種熱鬧的雜耍表演,還有文人雅士聚集在一起吟詩作對,暢談風雅樂趣。
偶爾也會出現幾個姑娘看上了同一位郎君,或者幾個郎君看上了同一個姑娘這種情況,那麼這個時候,就要各憑本事了。
想要為自己爭取的姑娘郎君們會使盡渾身解數,用自己的才華本領在眾多競爭者中脫穎而出,最後誰成功得到了心儀之人的信物,誰就是最後的勝利者。
“誒,那個不是然姑娘嗎?”拂鳶突然在前面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纖細窈窕的女子著一襲水藍色月華長裙,發上只有一根素白玉簪裝飾,氣質清冷中又透著股弱柳扶風的羸弱感,惹得路人頻頻側目。
凌然身體不好,又向來喜靜,平日裡極少會出門,更別說今天這種嘈雜熱鬧的場合。
樓裡面還有個叫凌吟的姑娘,活潑好動,生性愛玩,和凌然是堂姐妹,眼下見她左顧右盼的模樣,明顯是人太多和凌吟走散了。
“公子,我們要叫上然姑娘一起嗎?”拂鳶只糾結了一小下就問出口。
畢竟是自己人嘛,雖然總是冷冰冰的,也不太待見它,但畢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家,周圍這麼多人,萬一讓貪圖她美色的歹人擄了去,她怕是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聽到它的話,晏九庭有些意外:“你想和她一起玩?”
這小花什麼時候這麼大度了?之前不是還吃凌然的醋來著。
“不想。”它只想和公子在一起,可是,“我看到有男人故意在擠她哎,她一個弱女子,被輕薄了也不敢——”
“想死是嗎?”
纖細柔弱的女子兩根手指捏住對方比她粗壯好幾圈的手臂,往反方向猛地一擰,男人頓時痛得嗷嗷叫:“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啊!”
“下次再做這種噁心勾當,我就廢了你。”
凌然嫌惡地甩開他,冷若冰霜地吐出一個單字:“滾。”
拂鳶看到這裡,默默地把那句不敢反抗給嚥進了肚子裡。
說好的柔弱無力病美人呢?她剛剛那一下手勁看起來可不小。
“千機樓裡可沒有什麼弱女子。”
晏九庭似是猜到了它震驚的模樣,輕笑著說道:“凌然是醫鬼宿忘塵唯一收入門下的女弟子,熟悉人體的每一處骨骼構造,素有鬼手之稱,雖然武學造詣不精,但一般人在她手上也絕討不到好。”
聞言,拂鳶很是驚訝:“那她醫術這麼好,為什麼自己身體還這麼差呀?”
晏九庭說道:“對醫者而言,這世界上最難救治的病人就是他們自己,醫術再好也沒用。”
“用我所有的花瓣都治不好嗎?”
“傻花。”晏九庭無奈道,“你雖然有解毒療傷的奇效,卻不是對每個人都管用,若不對症下藥,吃你便如同服了劇毒。”
拂鳶被他說的話嚇到了,默默地收回準備把花瓣貢獻給凌然的想法。
“好了,不說別的了,接下來還想去哪玩?”
前面的雜耍表演,燈謎遊戲,才子佳人們吟詩作對展示才藝都看過了,晏九庭走到橋下,看到賣河燈的老婆婆,心念一動,便垂眸看向袖口的小花問。
“花花有沒有什麼心願,公子幫你寫一個河燈可好?”
拂鳶正好奇瞅著水面上一大片忽明忽暗的燈光,聞言不禁愣了一下。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