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夫婦來九庭的事情,葉連奚直到中午吃飯時才知道。
今天的菜是晏琰請莫長星做好帶過來的。
拂鳶昨晚提了一句上次去吃的水煮肉片很香很下飯,晏琰便和莫長星發了訊息,除了水煮肉片,另外還有其他幾道口味適中同樣很下飯的菜。
她在伏羲寺吃了一個月的素,所以回來後想吃什麼晏琰都會滿足她,只可惜小姑娘吃得再多也沒見長點肉。
拂鳶沒把那夫妻倆當回事,自然也沒告訴葉連奚,省得又給孩子添堵,只和駱傾城說了大概,畢竟是她在乎的弟弟。
當年的她保護不了自己,現在卻有能力保護這個孩子,所以她不會讓任何人再去逼他做決定。
倒是衛縈憂心忡忡,她怕那兩個人再來找拂鳶麻煩。
雖然她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但一直作為拂鳶毒唯的衛縈卻忍受不了別人說她一點不好,而且那個女人今天還說她說得那麼難聽。
正好晏琰也在,她知道晏琰向來是對拂鳶護得毫無底線,因此就存著點告狀的心思提了起來。
果然,她這麼一說,晏琰便緩緩放下了筷子。
旁邊的葉連奚頓時也沒心思吃了,臉色瞬間難看:“他們找到這裡來了?”
就只有拂鳶心大,好像一點沒受影響,從頭到尾吃得很香。
“怎麼沒有告訴我?”
晏琰有些無奈地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感受著掌下女孩小臉柔嫩光滑的觸感,心道她身上沒長肉,臉倒是圓潤了一點。
“又不是什麼大事,我能解決告訴你幹嘛。”
拂鳶回答得很理所當然:“搞不定了才找你嘛,你可是我的底牌,怎麼能隨便拿出來用。”
這姑娘倒是越來越會哄人了。
晏琰彎了彎唇,接受了她的這個解釋,但還是慣例問了一句:“沒受委屈?”
他看人向來準,和葉氏夫婦接觸過幾回,自然瞭解對方是什麼性子,葉連奚那般牴觸親生父母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我能受什麼委屈——”
“怎麼沒受委屈了!”
拂鳶話還沒說完呢,直接被衛縈高聲打斷了。
她是個靦腆害羞的性格,平時不愛說話,恨不得把存在感降到最低,聲音也細聲細氣的。
今天難得主動說話,情緒還這般激動,晏琰不禁多看了她兩眼。
“那個女人實在太過分了!”
平時乖巧可人的小姑娘記起仇來也是很厲害的,義憤填膺道:“她說鳶鳶不知羞恥勾引她兒子離家出走,還想打人呢!”
她想想就覺得自己今天還是太善良了,應該用開水幫他們洗洗嘴巴的。
“怎麼回事?”
話說到這個份上,晏琰才不會讓她再繼續唬弄自己,他凝眸看向拂鳶,正色起來,儼然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架勢。
“哎呀,真沒事,縈縈就是太緊張我了。”
拂鳶無奈嘆氣,摸摸自己腦袋:“可能是我這頭髮惹的禍,連奚爸媽一進來就盯著我頭髮看了半天,估計看起來像小太妹吧。”
大多數長輩思想都還是比較保守封建的,染頭在他們眼裡屬於是離經叛道的行為了。
說起來,拂鳶倒是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她盯著晏琰問道:“你外公,還有舅舅舅媽他們,沒說你的頭髮嗎?”
晏家那種底蘊深厚的名門世家,估計家教更嚴格,而晏琰自小都是圈內這些貴公子之中的典範。
“他們向來不會管我這些。”晏琰回答,“我小時候太乖,其實他們更擔心我會把自己悶壞,倒是希望我偶爾能出格一點。”
而且他外公沒那麼老古板,還挺新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