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很慶幸他還沒有恢復聽力,要不然自己的耳朵都得被他震聾。
“他看不見聽不見,也不知道你是誰,你不要離他這麼近。”
徐舟野過來,將許沐軒拉開了些,生怕對方激動的行為給沈淮序造成什麼傷害,目前照顧沈淮序跟照顧小朋友似的,缺乏成人必有的安全感,他也禁不起什麼外界的衝擊了。
“那他知道你是誰啊?”
“當然知道?”
“他不是看不見聽不見嗎?”
“他以為我是護工唄。”
許沐軒:“你可真行,這種委屈你受得了?”
徐舟野冷哼一聲,“這有什麼受不了的,只要讓我待在阿序身邊,別說護工,當牛做馬我都願意。”
許沐軒嘖嘖兩聲:“你要是早點明白這點,對阿序好一點,你們倆能走到現在這種地步,傷害他再對他好,跟一開始就對他好,效果可十分的不同。”
徐舟野自然知道這一點,要是可以回到過去,他就去抽那時候的自己幾個嘴巴子,這麼能裝,最後還不是要求著沈淮序回去。
正如許沐軒說的那樣,要是一開始對沈淮序好一點,哪怕是那個雨夜,在沈淮序對他說“你現在只是意氣用事,明天早上起來要是還想跟我分手再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能乖乖地去睡覺,不要產生後面的爭吵,兩人也不至於發展到後面的結局。
“我知道了,所以現在這一切都是我在還債,無論讓我做什麼我都沒有怨言。”
許沐軒聳聳肩,點到為止,多說倒是顯得他多管閒事了。
沈淮序坐在病床上看著兩人爭吵,雖說不知道他們倆到底在爭論什麼,但是從表情可以看出,討論的話題並不友好,他甚至從徐舟野的臉上看到了片刻的失落和後悔。
他有些恍惚,似乎不喜歡從徐舟野臉上看到這種表情。
允許自己做自己,允許別人做別人。
徐舟野本就是恣意張揚的,這種表情不應該出現在他的臉上。
“阿序,阿序,阿序!”
許沐軒在沈淮序的耳朵旁邊嗡嗡嗡的,沈淮序雖然聽不見,但是眼前全是他晃動的影子, 晃得他頭都暈了,也是第一次,覺得許沐軒如此地煩人。
幸好,他晃了兩個小時之後,終於捨得告別了,離開之前,還跟徐舟野battle了一會兒,最後才離開。
許沐軒走了之後,小護士敲門進來,例行做每天的檢查,抽了好幾管子血,徐舟野看著那血,擰緊了眉,問:
“抽了這麼多血,該吃點什麼不回來。”
小護士哭笑不得:
“就幾毫升,不影響什麼。正常吃喝就行了。”
徐舟野還是不放心,這幾天每天都在抽血,他家阿序血就這麼多,天天抽還得了?真是恨不得將所有的食物都濃縮為有營養的東西,全部塞到沈淮序的身體裡。
沈淮序聽不見徐舟野和小護士的對話,不過看他表情糾結,眉頭擰成一團,總是有什麼糾結的事情的,等小護士出去,徐舟野就就從一個袋子裡拿出好幾個橘子剝起來,還特地撕掉了上面的白膜,剝得乾乾淨淨,才往沈淮序嘴邊喂。
剛吃了早飯的他根本吃不下什麼,在對方還沒將橘子送到他嘴邊的時候,身子就條件反射地往後面仰,不對,他現在是個瞎子,不應該有這樣的動作,於是立刻止住微微往後仰的弧度。
徐舟野看著他的動作覺得奇怪,也沒往深處想,像哄孩子似的用橘子瓣碰了碰沈淮序的嘴唇,都已經這樣了,沈淮序也沒再拒絕,張嘴咬住了橘子瓣。
橘子汁在唇齒間榨出來,甘甜瞬間席捲了味蕾,咀嚼的過程中,他發現徐舟野目光直直地盯著他的唇瓣看,看了幾秒就開始扯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