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視線垂低,抿著唇雙手交握著上上下下的將髒兮兮的徐舟野打量了一遍,手指輕輕蜷起,聲音寡淡:
“進來吧。”
聽不出喜怒,不知道是什麼含義。
徐舟野這才在穿了鞋套,踩進室內的地板。
他站在門口脫掉了髒兮兮的衣服,掛在衣架上,侷促地走到一旁,不知道該站著還是該坐著,這麼想著,當人還不如當一條狗,當狗的時候沒有臉皮,直接找個地兒趴著亦或是死皮賴臉地纏在沈淮序的腳邊。
而當人,此時這種情況著實有些尷尬。
片刻後,他鼓起勇氣湊到沈淮序的身邊,問他:“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對方搖搖頭:“已經快做好了。”
“......”
場面一度再次陷入了尷尬。
這時候,沈淮序卻先開口了:“你摔了一跤?”
“啊?嗯。”
“怎麼摔的?今天沒下雪吧?”
“哦,過來的時候太著急了,沒看到路邊有障礙物,絆著腳就摔了。”
“那怎麼不會去換身衣服?”
沈淮序說這句話的時候,垂著眼,並沒有看對方,而對方卻因為這句話忽然緊張起來。
他上上下下看了一眼自己,褲子上還有一條明顯的痕跡,於是下意識的捏緊了褲縫:“沒時間了,不是隻有半個小時過來嗎?”
沈淮序忽然冷笑了一聲,不明意味,他看向徐舟野,笑意卻不達眼底:
“我就開個玩笑,你怎麼當真了,聽說你們那邊過來最少要四十分鐘,我就隨便一說而已。”
即便沈淮序是隨便一說,徐舟野也不敢不當真了。
換做以前,他有太多隨便一說的時候,他不放在心上的事情,沈淮序幫他記著,即便是自己不過腦沒放在心上的事情,對方也會努力去達成。
他知道沈淮序為他曾經的“隨便一說”付出過多少努力,現在也不敢對對方所說的事情懈怠。
“你現在說的,我都會當真的。”
“哦?意思是我以前說的,你沒當過真?”
徐舟野迎上對方的而視線,被那雙彷彿能洞悉一切的眼睛看得沒由來的一陣緊張,只能匆忙地別開了眼,聲音微弱下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
沈淮序又笑了,那張清冷的臉染上淡淡的笑意,招人得很。
“開玩笑,你怎麼又當真了?以前的事情,誰還去想啊?”
徐舟野:“.......”
遲早要被整成神經衰弱。
“吃飯吧,今天跨年,別把晚飯推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