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送出,豈有歸還之理。”沈南初冷聲道。
“可,可是,這不是……”
赫連故池為難地在他身前晃來晃去,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若是拿著不安心,不如隨我去辦案。”沈南初不耐煩道。
他突然眼前一亮,很快又擺擺手,道:“辦案我不擅長,行軍打仗本少爺還是可以的!”
說著對上了沈南初壓迫感極強的目光,話鋒一轉:“哈哈,小的唯沈大人馬首是瞻!”
也罷,多個人多分心眼。
沈南初無奈地搖搖頭,繼續向前行走。
午後,他們順利到達杏花鎮衙門。
王知縣話不多說,立刻請他們去翻閱三月前的案宗。
“三月前,在杏花林,獵戶在佈置陷阱的時候挖到了一具男屍,死者為杏花鎮本地人,叫王民,根據向、陸指揮使的調查發現,兇手是他的妻兒——莫小椿和王德。”王知縣慢條斯理道。
赫連故池有些驚訝,道:“弒父?殺夫?”
王知縣點點頭,道: “真兇還未找到,幫兇已關押在牢中候審。”
這得多大仇多大怨,對家人下起狠手。
合上卷宗,沈南初斂眸凜聲道:“帶我們去見她。”
王知縣微微頷首,恭敬道: “這邊請。”
牢獄中常年不見天日,連空氣都是渾濁的,不光是潮溼和血的味道,還有一種死亡的氣息。
他們來到了左邊其中一間牢房外,打量著禁錮在牢中的女子。
陽光透過牢窗照在她的臉上,面容憔悴,眼神空洞,一頭烏黑的長髮凌亂不堪,指間摩挲著小巧的銀色鈴鐺。
沈南初的目光落在了那枚鈴鐺上,眉眼閃動了一下。
隨著牢門開啟,驚覺有人進來,莫小椿害怕地蜷縮在角落,低頭緊緊握著手裡的鈴鐺。
乍眼一看也不像是會作奸犯科的人啊,如若收拾一番,定是花容月貌的美人,赫連故池心道。
“你們別再來問了,人就是我殺的,沒有幫兇!”莫小椿顫聲道。
根據卷宗敘述,莫小椿的丈夫是死於致命的刀傷,然後連夜埋在了離家最偏遠的林中。
可單憑她一人很難將成年男子致命殺害後移屍處理。
半晌不見有人說話,莫小椿低頭,渾身顫抖地抱著雙膝,雙手扯著衣袖。
就這一瞬間,沈南初注意到她拉下袖子的動作。
“你有一子王德,自事發之後就了無音訊,很難沒有作案嫌疑。”沈南初瞥了她哆嗦的雙臂,繼續道:“我猜的沒錯的話,你手上的傷來自你丈夫王民。”
忽聞這話,她詫異地抬眸,眼底既是驚訝又是慌張。
一旁的赫連故池和王知縣恍然大悟道:“王民虐待過她!”
赫連故池接著猜測道:“興許王民傷害你的時候,恰巧被你兒子看到,為了護你,慌亂之下失手將其殺害,可是這樣?”
她聽完,身子頓了頓,許久才開口,憤憤不平道:“你們說的沒錯,但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王民造成的,是他活該,當初我瞎了眼看上這麼個東西!”
“這又是何意?”赫連故池問道。
“我原是江杭人,時常碰見他來江杭市集採買絲織,與我搭話,久而久之我們彼此心生愛慕,有一天,他滿臉堆著敦厚的笑,說要與我談論婚事,今生許我一人,我很是感動,不顧家中父母反對,便答應他,遠嫁到杏花鎮來。”
說著說著,莫小椿眼眶溼潤,伸手擦了眼角的淚珠,接著哽咽道:“誰知在我身懷六甲之時他卻在外嗜酒嫖賭,生下孩子後,他就更加肆無忌憚揮霍家產,絲毫不為家中考慮,敗光了所有積蓄,我們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