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又是怎麼回事?
“當時只有一夥刺客嗎?”沈南初問。
無言皺眉,思忖道:“當時場面混亂……”
隨即想到了什麼,著急忙慌道:“有一夥人的打法不像是那邊的人,”
忽聞這話,沈南初當即眼前雪亮,收起簪盒就要出門。
剛踏出房門的腳收了回來,回頭瞥了一眼裡屋,“他若是醒了問起我來,就說我去了琳琅酒樓。”
“諾。”
沈南初又道:“你去療傷歇息,這幾日就讓無心暗中候著吧。”
話罷,他步履匆匆地離開了。
待沈南初走後,榻上的人眼皮悠悠睜開,輕聲叫喚:“無言。”
無言聞聲過去,來到屏風前,頷首:“公子有什麼吩咐?”
“準備一下,和我去秦家一趟。”赫連故池起身,慢條斯理的將一件件衣服穿上。
無言捂著胸膛,再三猶豫:“屬下有傷在身,恐對您照顧不周,不如讓無心代屬下同去。”
赫連故池從屏風後走來,目光打量著身前面色發白的人,道:“就是有傷在身,才讓你去。”
無言不解。
甚至開始懷疑赫連故池是不是故意折磨他的。
礙於主子的面,只得懨懨地緊隨其後。
外頭的雪是停了,寒意卻不減。
臨門前,赫連故池將身上的狐裘脫下來為無言披上,隨後抬腳上了馬車。
無言怔了好一會才緩過來,嘴角噙著笑,屁顛屁顛地跟上去。
就快啟程的時候,車內響起赫連故池淡淡的聲音:“進來吧。”
無言耳根抽動了一下,坐在車外不動。
“外頭冷,你有傷。”赫連故池又道。
無言面色呈著明顯的驚愕,片刻才回道:“主僕有別,不合規矩。”
先不說他只是一介侍衛,赫連故池可是主子最在意的人,他若與他同乘一輛馬車,主子會怎麼想?
“你不進來的話,我就把無心殺了。”淡漠的聲音傳入無言的耳中,心咯噔了一下。
無心是他的弟弟,同他是沈南初最得力的手下,也是侯府的暗衛領首。
他同他弟弟十歲的時候,村裡遭遇流寇,燒殺搶掠,村民都慘死在寇賊刀下。
他帶著弟弟一路躲避流寇,怎麼逃,還是被追上。
就當以為要雙雙命喪黃泉的時候,一杆長槍橫空替他們擋掉了致命危險。
沈南初及時的出現,給了他們第二次生命。
他救了他們,給予溫飽的恩惠後要放他們離開。
他們卻怎麼也不肯離去,誓要跟著沈南初上刀山下火海,以報救命之恩。
反正他們也無路可去了。
無言抿了抿嘴,一鼓作氣進了馬車內。
無心不能死,這是他在世上唯一可以牽掛的親人。
進入車內後,他揉搓著手指,坐在靠窗的位置,看不出任何表情。
赫連故池側目瞅他一會,見他魂不守舍的模樣,欲言又止。
嚇到他了……
是不該用這樣的話威脅他。
赫連故池嘆息,心底暗罵自個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