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宜出門。
赫連故池約了三五好友小聚,正要出門,不巧碰上嶺南老家來了人。
“叔叔嬸嬸好,叨擾了。”
聞聲望去,是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年,微卷髮絲貼著面頰,眉峰高揚,身姿挺拔。
“恆弟?”赫連故池試探地開口。
那少年郎立刻朝著他看去,滿臉欣喜地回道:“池哥,好久不見!”
真是裴恆,都長這麼高了,還俊,差點認不出來。
想當初在老家同他玩鬧時,還是個怯生生的哭包子呢,這會也不懼人了。
“你怎麼來京都了?”赫連故池問。
“這不是為了今年的春試而來,想著既到了洛城,定要來尋你。”裴恆咧著嘴笑道。
“你中舉啦!”赫連故池驚笑道。
“是啊,私塾先生教的好。”裴恆眯眼謙遜道。
赫連夫婦都為他道喜,時不時還揶揄赫連故池兩句:“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赫連故池也很無奈,竟然被小自己三歲的裴恆比了下去。
寒暄一陣後,裴恆問道:“池哥這是要出門啊?”
赫連故池:“是啊,我約了朋友一起,你去不去?”
裴恆:“來都來了,那便去湊湊熱鬧。”
話罷,毫不客氣地攬過赫連故池的肩,興致沖沖地出了門。
路上,赫連故池欲要與保持一定的距離,可裴恆偏偏挨著他走,一會勾肩搭背,一會挽他的胳肢窩。
“有點熱,你別挨那麼近……”赫連故池尷尬得摸了摸鼻尖,清了清嗓道。
裴恆神情立刻委屈起來,“池哥以前就喜歡我這樣,如今怎麼還嫌棄我了?”
赫連故池一時語塞,這哥們人高馬大的辦起委屈來怎麼看怎麼難受,他一把撒開裴恆的手,“你離我太近,要是被人看見了胡說八道還得了?”
“哥哥以前不在乎這些的……”裴恆欲哭無淚道。
這裴恆是搭錯了哪根筋,小時候那麼乖的孩子,怎麼就……就跟小怨婦似的!
赫連故池仰頭嘆息。
多俊的少年郎啊,可惜有病。
“池哥是不是有心上人了。”這話彷彿是疑問又好似肯定。
赫連故池錯愕地看向他,“為何這麼說?”
裴恒指了指後頸處:“方才無意間看到你這裡好似有塊牙印。”
赫連故池猛地伸手遮了遮,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耳根子都紅了起來。
前兩日沈南初巡營回來,惡狼撲食似的纏綿不休,他也不過是口無遮攔地說了些浪言蕩語,惹得那人重重地咬了那處,哪曾想這印記還未消。
見赫連故池紅著臉不答,裴恆眸光暗了暗,心想:看來真的有人捷足先登了啊。
不對,那又怎樣,不還是沒光明正大地在一塊麼,還是有機會的!
裴恆斂去失落的神情,嬉皮笑臉道:“不是約了人嘛,怎麼還不走?”
赫連故池有些懵,他方才好像看起來不是很高興,怎的又來了興致?
失神地盯著那握緊自己不放的手,一臉無奈。
罷了,還是孩子脾氣,牽就牽吧。
到了酒樓雅間,裴恆還是牽著他的手不放,屋內就坐的人紛紛看了過來。
赫連故池驚得扯開了裴恆的手,眼神躲閃,心道:壞了,怎麼他也在?
他今日約的是齊昭和魏長征,這兩人是他在洛城年少結識的好友,齊昭相對他們年長許久,已是而立之年,魏長征大了他三歲。
他們雖然年齡不一,卻也感情深厚,時常小聚談笑。
這次聚會,想來是他們早對他和沈南初的關係持有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