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院內,一行奴僕屈膝跪地,最前面的三個在挨著鞭子,淒厲的叫聲震耳欲聾。
“叫什麼叫,不過是捱了幾下就受不住了?那本少爺留你們這群弱雞有何用!”
李名就擼起長袖,奪過侍衛手中的長鞭,毫不留情地往滿是傷痕的小廝揮去。
“啪!”
這一鞭鉚足了勁,最左邊的小廝痛苦地緊咬牙關,身軀顫了顫,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敢大聲叫出來。
在他身旁的兩個不由地跟著發抖,把頭埋得更深。
“啪啪!”
連續兩鞭,再強忍著不適也禁不起這皮肉之苦,何況還是光著上身受刑。
舊傷添新傷,道道血痕觸目驚心。
“求少爺饒命……”
“求少爺……”
這求饒並沒有引起李名就一絲憐憫,反而變本加厲地將鞭子狠狠甩了下去。
“賤奴,本少爺罰你就得好好受著!”
過了半晌,也許是打累了,李名就把長鞭隨手扔給一旁立著的侍衛,揮揮手讓人抬了把椅子過來,再添兩名好看的侍女伺候。
一人扇風解熱,一人端著糕點。
享受著侍女的投餵,心情也舒坦了許多,隨口問道:“我爹還在忙嗎?”
“回少爺,相爺在書房等著您過去呢。”
“你怎麼不早說!”剛入口的糕點突然吐了出來,猛地起身瞪了那侍衛一眼,隨即匆匆地拂袖而去。
待人走遠後,那侍衛叫了人把跪在地上的小廝帶走,按著往常來辦的話,受了鞭刑的直接扔去鱷魚池自生自滅,其他的帶去前院幹粗活。
說到鱷魚池,還是李名就的惡趣味,專門在府中後院挖了好幾個池子養鱷,閒來無事會來看看下人與鱷鬥智鬥勇。
“你們幾個,把這三個人扔去深山,省得髒了相府的地。”淡漠的聲音隔著院門傳來,來的正是相爺的近身侍衛,郎峰。
“諾。”
因著是相爺的人,侍衛們也不過問什麼,也不多嘴,只管聽了吩咐幹事。
那三人被依依帶走後,其他跪地未曾受罰的人也都被髮配去了前院。
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深山的路也並不好走,侍衛們摸了黑把人隨意丟在了林子裡,就拍拍手離開。
那三個人依舊裸著上身,虛弱地趴在地上,夜風一吹,身上的傷痕刺骨的發痛。
夜裡的山野寂靜幽怖,隨時有野獸出沒,以他們渾身的血腥味,很快就能吸引禽獸過來。
其中一人傷的較輕,試著能站起身走幾步後,解下長髮堪堪遮住身上幾處血痕後,頭也不回地自顧自的跑了。
另外兩個能撐著坐起已是幸運,特別是捱了李名就好幾鞭的男人。
“我,我扶你起來。”最先站起來的人喘著氣,微微躬著身子拉了一把那傷得最重的男人。
“多謝……”
他們相互扶持,勉勉強強靠著樹幹行走了幾步。
驀地,遠處響起了野獸的低吼聲。
兩人互相攙扶的手都抖了抖,“你走吧……我傷得最重,怕是活不了了。”說著把手臂抽了回來,順著樹幹緩緩蹲坐下去。
“走吧。”他認命的閉上雙眼,擺了擺手,“再不走咱倆都得死……還不如爭取多活一個。”
“這……”還是有些猶豫。
“快走。”男人胸膛起伏,時不時咳嗽。
見他如此堅持,那人也只好放下他,踉踉蹌蹌地離開了。
“你倒是會認命。”
突然響起的渾厚男聲在寂靜的林子裡顯得格外清晰。
男人意識模糊,微微睜開眼,“是黑白無常來索命了麼